天时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。当然,明德帝的强势和威严,起了重大作用。

待列国一走,朝内咂摸出味儿来却也晚了。大事已成,女子为官已成事实。

是以朝中女官渐多,就成了习惯。晏星辰即便恢复女儿身,依旧能在朝堂之上昂首而立。

这般景象,正是时安夏苦心孤诣想要实现的盛世。

她想为胸有丘壑的女子开出一条康庄大道来。她要这盛世,容得下每一个不该被埋没的才情,无论男女。

时安夏曾听岑鸢说起,有一方天地,女子与男子同堂求学、并肩而行。既可执笔论政,亦能挥斥方遒。

那里的女子不必躲在深闺,无需假借男儿之名,自可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。

这样的世道,时安夏不知在北翼需要多少年才能得见。百年,千年?或许更久。

打破千年枷锁不可操之过急,却也不能任其自然。这是她近来彻夜辗转时,渐渐明晰的念头。

孝敬公婆是美德,却不该成为婆母磋磨儿媳的枷锁和理由。

时安夏的视线落在那句“从此人间无春晖”上,便是觉得,有些规矩,是该有人来破一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