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仅没能救世，反而是他所到之处，如同蝗虫过境，寸草不生。

天道沉默了片刻。

顾陌能感觉到它在颤抖。

这个世界确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，山川灵脉枯竭，凡间四处杀戮，而本该救世的气运之子却沉溺在各方势力的吹捧中，毫无作为。

“你要什么？”

天道终于问道。

“二十年。”

顾陌指尖凝聚出一枚金色道种，“让我暂代天道之职，我会修复这个世界的规则，让气运重归平衡，让一切都回到正轨——不是靠一个伪圣人的光环，而是培养真正能救世的人才。”

天道凝视着那枚蕴含三千大道真谛的道种，终于缓缓点头。

“好。”

不是天道偏爱萧怀瑾，而是世界崩坏，天道已经没有办法了。

萧怀瑾是异世来者，他身上的气运是最浓厚的，天道只能将拯救世界的赌注全部压在萧怀瑾的身上。

但现在，天道看到了别的选择和可能，它愿意再赌一次。

无形的权柄从天道转移到顾陌身上，当顾陌的神魂与天道法则相融的刹那，她能感受到世界每一条规则的脉动，看到每一个生灵头顶的气运之线。

天道易主那一刻，刹那间，天地变色，万里晴空骤现九色霞光，整片大陆的修行者都心有所感，整个修真界都为之震颤。

万年大宗的祖师佩剑无故长鸣，千年佛宗的舍利塔绽放七彩霞光。

而在九天仙盟总坛，正在接受各方吹捧圣人气象的萧怀瑾突然脸色煞白。

天道易主，萧怀瑾是最先感觉到的，他并不知道是天道易主了，只是一直被天道所眷顾，顺风顺水，即便偶尔遭遇一点小挫折，也会很快从别的地方被加倍补偿。

所以在那一瞬间，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下就从自己身上失去了，他说不清那种感觉，但知道那种感觉很不好。

萧怀瑾忍不住内视丹田，金丹依旧圆满，修为并未受损。

到底怎么回事？

“圣人怎么了？”有人见萧怀瑾脸色不对，问道。

萧怀瑾按住心口，那里突然空了一块似的，那种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抽走了的感觉仍旧十分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