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悠远的声音,他脚下的梵钟光芒大盛,我们也感受到了一股一股由梵钟表面散发的热浪。
被扣在梵钟之内的薄从怀和玊骋察觉出不妙,两攻击人各自在身体外围燃起焰火,但是还是抵不住神光看似温柔的折磨。
我看到薄从怀先弯腰吐出了一口鲜血,玊骋立刻转身去扶他,随后也唇角也流出鲜血。
两人互相搀扶,最后却相继无力地瘫倒在地。
我目眦欲裂,捂着头尖叫不止。
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,身边亲近的人接二连三地在我面前倒下,这种冲击和折磨几乎将我的理智摧毁。
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,但不是还未靠近就被弹飞回来就是被不知什么人在身后拉扯住,身上遍体鳞伤,但我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。
周遭一切影像在我眼中都化作泡影,我双目漆红,唯有薄从怀和玊骋倒在一起的身影。
不知过了多久,眼前耀眼的神光缓慢减弱消失,我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,呆呆地看着荒地的中心。
“我为他们念了一段往生咒,希望他们能够往生极乐。”
一双布鞋进入我的视野,随后是无尘平淡的嗓音。
我机械地循声抬头,看到了无尘充满慈悲和怜悯的眼睛,他的唇畔还带着淡淡的笑容,仿佛刚刚做了一件拯救苍生的大好事。
我的双唇干裂出血,导致我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,“你杀了他们。”
无尘像是看到孩子耍无赖闹脾气一般,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我让你做过选择了,是你的优柔寡断害了他们。”
我重复着这句话,大脑因为宕机而只能重复而无法接受这个现实,“你杀了他们。”
“阿弥陀佛”,无尘对我行了个单掌礼,然后将虎口上的佛珠取下来放在我面前的空地上,随后他转身,走了个无影无踪。
薄从怀和玊骋的尸体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,最内围的是陈最和苏锦眠。
苏锦眠昏迷了又苏醒,她跪在玊骋身边,崩溃地仰天长啸,声音凄婉。
我歪着头,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把短剑上。
此时此刻,我脑中只有唯一一个念头——
爬过去,拿到那把剑,然后插到自己的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