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神中带着几分嘲讽,“不卖那些人,难道要卖我大明百姓吗?”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,仿佛一把利刃,直刺太子标内心深处。
在他看来,太子标这些年来虽有改变,但骨子里依旧有着那股不谙世事的书生气。
“谁也不能卖啊!有违圣人之道。”太子标激动地站起身来,双手在空中挥舞,试图强调自己的观点。他的脸庞微微涨红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那是对圣人之道的尊崇与捍卫。
“不能卖?”李祺怒极反笑,向前跨了一步,逼视着太子标,追问道:“那我大明的百姓被卖的少了吗?哪个富贵人家没有几个沦为贱籍的下人,这一点你不知道吗?”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,字字句句都带着质问的力量。
太子标呆立在原地,面对李祺的质问,一时间竟无言以对,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。
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士绅大族的景象:深宅大院里,僮仆上千,他们如同蝼蚁般,在主人的呵斥下忙碌着。这些僮仆下人,同样是大明子民,却在卖身契上按下手印的那一刻,失去了自由,沦为了奴隶。
太子标缓缓叹了口气,神情落寞而无奈。他知道,在这个问题上,儒家的理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不管读书人平日里对仆人表现得多么和善,都无法改变他们是奴隶的本质。
连自己国人都可以买卖,又凭什么指责对外夷的买卖呢?难道外人要比国人尊贵?
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刺,扎在他的心头。
他更清楚,大部分为奴为婢者的生活,甚至不如富贵人家的宠物。他们被随意打杀,而官府对此却视而不见,不闻不问。
不能因为自己享受就能买卖人口,轮到国家就不行,而且国家卖的还不是自己的国民,这其中的矛盾与荒谬,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。
除非大明再无奴籍,天下百姓众生平等,但这在他看来,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