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闻笙看着这堆成小山的文牍,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——好在他记忆力极佳,又在原主的书房里恶补了几日,倒也能勉强应对。
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书,他只得提笔伏案,开始忙碌起来。
不知不觉间,日已过午,鹿闻笙终于处理完了一摞奏疏。
他靠在椅背上,看着眼前整齐的文卷,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自己竟然真的在这阵法里上起了班,还干得像模像样。
也是在阵法里水灵灵的上起班了。
鹿闻笙:“等等。”他好像不是真来上班的,这该死的职业病。
他揉了揉太阳穴,决定借口离开。恰逢一位同僚经过,他赶忙起身,脸色微红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有些不舒服,晕乎乎的……”
他低头咬了咬嘴唇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俊美的脸庞满是羞怯,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袖摆,活像个犯了错的孩童。
“莫不是昨夜编纂太劳神?”话音未落,已有数位同僚围拢过来,有人递上薄荷香囊,有人唤小吏去煮参茶,连看着刻板的典籍官都露出关切之色。
鹿闻笙有些受宠若惊——他只是想打个招呼溜了而已。
他还记得自己穿着官服,端正坐姿,怕对方没听清,结结巴巴地重复:“我、我有些不舒服,许是晨起未用早膳,吹了些穿堂风……”
他本就不擅长撒谎,此刻更是紧张得手心出汗,脸庞染上了一层薄红,眼眸微微低垂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看上去可怜巴巴的。
几位同僚见状,纷纷露出理解的神色,有人轻声说道:“这翰林院的工作本就繁重,鹿大人初来乍到,难免有些不适应。不如先去太医院瞧瞧,也好放心。”
官员们:就说工作太多容易烦躁,瞧把孩子臊的,脸都红了。
鹿闻笙没想到自己不太熟练的撒谎竟引起这么大的反响,看着同僚们关切的眼神,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却又不得不继续装下去:“许是有些水土不服,不妨事,出去走走便好,劳烦各位大人了,我去去就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