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答应了。”许主簿说:“老师让咱们明日派人去府学拿押题卷,但他想......”
说到这儿,许主簿有些不好意思,面上略觉有点臊。
“想要啥书?”沈筝觉得许主簿的反应有些怪,“要陛下亲笔那几册?也不是不行,但你要和他说,那书咱们都还没排版,他得珍惜着好好看,看完得还给咱。”
“不是......”
许主簿看向在船舱中转悠的余时章,对方已经开始选住的船舱了。
“老师说,他想要伯爷为他作一首诗......”
“咳咳——”沈筝一口口水呛在喉咙,“啥?”
老头给老头作诗?
或是沈筝神情太过怪异,许主簿立刻解释道:“老师他生平,除了先嘉德伯与恩师之外,便最是崇拜伯爷。但先嘉德伯对他有师恩,故而他虽崇拜伯爷,却不敢表露半分,到如今......”
沈筝懂了。
如今周学正站了队,也敢“公开追星”了。
还是个放荡不羁的老头。
“那咱们......晚上给伯爷说吧。”沈筝看着余时章,沉默片刻,“但好诗也不是说有就有的,周学正可说了立刻就要?”
若对方不见诗不给押题卷的话,那她们还是自己押题算了。
“老师说多久作成都行。”许主簿笑道。
如此一来,沈筝心头的罪恶感消了许多。余时章一首诗,便能换来一套押题卷,好像他们也不亏。
二人又说了说县中大小事。
再过不久便是育苗春种,今年同安县所有的农田,都要种上高产水稻,为全大周留种,故而春种一事也是重中之重。
但沈筝估摸着自己没法亲眼见着了,算算时日,她那会应当刚到上京。
她不在县里的那段时日,县中大小事务便都落到了许主簿身上,好在许主簿执行力强,脑子又转得快,能顶事。
沈筝将手臂搭在围栏上,从船上往远处看,布坊、农田和下河村的屋舍,都能看个大概,铺设了三合土的道路也格外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