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多大个脸啊,陛下那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,所以才会送鱼过来!”
“是不是还有海鱼啊?我方才听大人说,后边儿那艘船上是鱼干!你们说,海鱼到底是个啥味道啊?”
“愣着作甚!回家回家!周里正,咱是不是要过来拉鱼?我家的新买的骡子,可有劲儿了!让它拉!”
“哟,你家连骡子都买上了?这日子过得不一般啊。”
“嗐,我家那口子非要买,说是有了骡子,往后套个板车,咱们一家人也能去府城瞧瞧,见见世面吗不是。”
“要我说,咱们同安县才是真‘世面’!”
县民们谈笑拌嘴,跟着各自里正有序离场,甚至都讨论起了该如何做鱼吃。
下河村这儿是有条大河没错,但河流湍急,没几个人敢下河捞鱼,也有人想过下网子捞鱼,可网子不便宜,有时转头就被河水搅了个稀巴烂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水下有刀子。
“好羡慕啊......”
一黑胖船员看着同安百姓,熟练地将鱼捞进桶里,一片水花溅起,刚好扑了他一脸。
“羡慕啥?”他身旁的老船员一边干活儿,一边问他:“羡慕他们有鱼吃?咱们在船上见的鱼还少了吗,说真的,闻着这味儿我都提不起兴趣......”
“当然不是羡慕他们有鱼吃了。”黑胖船员将翻了白肚皮的鱼捞出来,放在了另一个桶里,“你家县令有鱼,分给你吃吗?”
“我多大个脸啊?”老船员直接用上了刚学的话,“我们那县令老爷,不让我们下河给他捞鱼吃就算好了。”
说罢,他突然笑了起来,看向那道清瘦身影。
“你说得是,同安县的百姓,好像是有些令人羡慕。”
这些鱼可以用来低价售卖,可以用来恩赏,也可以用来送礼打点关系,可这沈县令却转头就分给了百姓们。
另一头,第五探微站在了沈筝几人面前,河风吹乱了她的发丝,吹起了她的衣袂,却吹不散她脸上的笑容。
巴乐湛看着这笑,浑身都起鸡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