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知韫其实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,因为她家庭美满又和睦,什么都不缺。

她也不爱听奉承话。

话里几分真假,其实说话之人和听话之人,心里都门儿清。

但南姝让她骄傲。

南姝的努力,应该被更多人看见。

阿谀也好、奉承也好,虚情也罢、假意也罢,她通通不在乎。

她只想让更多人知道,同安布庄的成衣设计,有南姝的一份功劳,南姝的努力、南姝的成绩,更不该被掩藏。

作为母亲,她要替孩子宣扬,让更多人知道,有个小小绘制师,叫余南姝。

她不再是知府闺女余南姝,也不再是伯爷孙女余南姝,而是成衣绘制设计师,余南姝。

“余夫人说的,真是对极了!”

霍夫人听过庄知韫的话后,一脸感同身受,“我们这些做爹娘的,不就盼着孩子好吗?可惜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,尽让我和老爷操心,根本不像你家大公子和南姝那么懂事儿。唉,瞧瞧!南姝绘制的这些衣裳,多好看呀,本夫人真想全都买回去。”

庄知韫面上还是带着笑,嘴上说道:“那不叫操心,那叫咱们做父母的,该为孩子尽的责任。我家九思不也是吗?一声不吭从了军,可让我还和他父亲担心一阵。所以说呀,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霍夫人也不必自寻烦恼。”

看着二人气氛越来越融洽,易夫人险些将衣袖拧破。

真是好笑!

堂堂知府亲闺女,堂堂伯爷亲孙女,跑到坊子里去画衣裳?

就算那坊子是同安县的,是那沈筝的又如何?

画出来的衣裳还不是要给他们穿、给那些平头百姓穿!

这一套成衣才几个钱?

易夫人拿起木牌一看,眼中讥讽更是明显。

两三百文!

一套两三百文的衣裳,就是人余大小姐的劳动成果!就是人余夫人炫耀的资本!

简直好笑、可笑、招笑之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