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更倾向于第二种结果。

若他与余时章硬到底,对方那小心眼的样子,能让他舒舒坦坦度过后半生?

许主簿笑了起来,对周瀚江行了个极为标准的学生礼,“老师大义。学生回去之后,会与沈大人详谈今日之事,至于您借给印坊的书籍......”

他故意说道:“沈大人她,会按市价给您算银钱,到时学生一并带来。”

果然,周瀚江面色沉了下去,骂道:“格局比针尖还小!”

许主簿又问:“那老师当如何?”

周瀚江靠在躺椅上,低声道:“你们四处搜书,岂能没点子家底?下回你来之时,给老夫整几本好书过来瞧瞧。”

许主簿走了过去,低头问道:“圣上亲笔著作《政略笺》,老师可要瞧瞧?”

“哐——”

周瀚江蹬着地站了起来,瞪眼问道:“谁亲笔?”

“圣上。”

“......你们同安县,到底还藏了多少好货!”

外头阳光明媚,树枝嫩叶舒展,鸟儿叽叽喳喳,小脑袋左弯右扭,用尖喙给自己顺着毛。

......

白云县,同安书肆。

此时距离书肆开业,还有半刻钟,尹文才带着人,从外推开了书肆大门。

进门后,他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幅画,又吩咐人将香案摆上。

这架势将掌柜看呆了去,踌躇好一会儿才道:“尹大人,就是......沈大人她说过,咱们书肆......不供圣人。”

不少书肆中的确会摆香案、供圣人,既有保生意兴隆之意,又能让来往学子心生亲近。

尹文才朝掌柜一笑,“唰”地一声展开画卷,“咱们自是不供圣人。”

掌柜定睛一瞧。

“这不是沈大人吗!”他揉了揉眼睛,凑近细看后,觉得有些不妥,“尹大人,沈大人她......知道这事儿吗?”

尹文才摸着下巴,“传信之人应当还没到同安县,估摸着明日她便知道了。”

掌柜来自同安县,也隐约听说过之前县中的“生祠”事件,忍不住道:“尹大人,要不.....咱等沈大人回信,再看供不供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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