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4章

一扇仅容侧身挤过的锈蚀门扉,隐藏在浓得化不开的阴影里。

墨潭干枯的手掌在门侧,某个极其隐蔽的锈蚀纹路上以特定的顺序敲击了三轮九次。

随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,厚重如铡刀的门板向内侧滑开一道缝隙,浓烈刺鼻的药草味混杂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。

门内空间狭窄,几乎被各种瓶瓶罐罐和晒干的、形态扭曲的锈渊植物塞满。

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一盏幽绿色的萤火灯石,映照着一个盘膝坐在厚厚蒲团上的老妪。

她披着看不出原色的破烂袍子,满头银发乱如枯草,双眼的位置只剩两个深陷下去的黑窟窿。

但她的耳朵却微微颤动,精准地“望”向了张远进来的方向。

正是墨潭口中的“盲婆”。

“哼,又一个往锈坑里跳的蠢货?”盲婆的声音嘶哑尖利,如同破风箱抽气,“墨家那小子?带这么个麻烦给老婆子填堵?”

墨潭深深躬下身子,姿态前所未有的恭谨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:“盲婆婆……劳您费心……看诊……锈核……照旧,两颗。”

盲婆的鼻子抽动了几下,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:“气息……衰败得真快,根基都被锈毒蛀空了!爪子伸过来!”

张远依言将手伸过去。

盲婆那双布满老茧、指甲泛着古怪青灰色的枯手,精准地搭在了他的腕脉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