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9章 节外生枝。

夜幕笼罩虎墩镇,篝火在军营间明灭如鬼火。青州军帐内飘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味,与妖体军团驻地散发的腥臊气息在夜风里撞个正着。当那声"人不人妖不妖"的嗤笑划破寂静,正在打磨兽爪的妖体战士猛然抬头,皮肤上暗紫色刺青如活物般暴起。

"有种再说一遍!"妖体战士的脖颈诡异地扭曲,喉头发出兽类低吼。他背后突然展开布满骨节的羽翼,羽梢滴落的黏液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。那青州兵借着酒劲,哗啦抽出佩刀:"老子就说你这怪物——"话音未落,妖体战士已如离弦之箭扑来,利爪撕开空气的锐响让周围人头皮发麻。

斗殴声瞬间引爆两军驻地。青州兵抄起板凳、长枪蜂拥而上,却见妖体军团战士们浑身刺青迸发出妖异紫光,有人双腿化作虎豹兽足,有人小臂裂开锯齿状骨刃。一名妖血军团的壮汉更是直接扯断营帐支柱,将碗口粗的木梁抡成呼啸的旋风,木屑纷飞间,青州军的盾牌如纸片般被击碎。

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撕破夜空。王承业与孙丹德提着灯笼狂奔而来时,正看见妖体战士的尾巴缠住青州兵的脖颈,轻轻一绞便爆出漫天血花。叶龙武银甲染血,狼头长枪挑着半块残肢立在中央,看着满地哀嚎的青州士卒冷笑:"管教不严,该当何罪?"

"叶将军!"王承业踉跄着踩过血泊,靴底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部翻涌,"我军死伤数十,此事必须给个说法!"孙丹德望着被利爪开膛破肚的亲信副将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。

而妖体军团的战士们正舔舐着爪牙上的鲜血,暗紫色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满足光芒,仿佛一群刚刚饱餐的凶兽。

"说法?要什么说法!"妖体战兵脖颈处鳞片竖起,尾尖在地上扫出刺耳声响,"先招惹老子的,还想全身而退?"他身旁的同伴咧嘴露出尖锐獠牙,掌心光影石泛起幽蓝光芒,流转的符文将方才冲突画面尽数凝固。

叶龙武踱步至光影石前,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芒。当青州兵挑衅的画面在虚空中重现,围观的并州将士爆发出震天嘲笑。妖血军团的战士们拍打着胸膛,赤红瞳孔里跃动着嗜血的快意,而妖体战士们身上的暗紫刺青如火焰般明灭,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营帐上,化作张牙舞爪的凶兽。

"胡闹!"叶龙武突然挥出长枪,枪尖擦着妖体战兵耳畔钉入地面,却在触及对方时刻意放缓力道。他转头望向脸色铁青的王承业与孙丹德,余光瞥见青州军阵中伤者捂着伤口的惨状,心中暗自盘算——军权初握,若偏袒过甚反而落人口实。

"罚你们一年军饷!"叶龙武猛地踹向身旁妖体战士,后者踉跄两步却掩不住眼底笑意,"都给我滚!"众人嬉笑着散开,有人故意甩动尾巴扫翻青州军的酒坛,浓烈的酒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。

王承业攥紧腰间玉佩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:"叶将军,死伤数十人,如此惩戒是否..."

"大战在即,破坏联军团结该当何罪?"叶龙武突然转身,狼头长枪挑起光影石,画面中青州兵轻蔑的表情在虚空中不断放大,"我念着二位远道而来,才压下此事。"他逼近两步,银甲上的符文擦着王承业鼻尖掠过,"若真想追究,你我不妨去看看,方才是谁先动的手?"

孙丹德望着满地狼藉,冀州军死去的副将仍睁着空洞的眼睛。夜风卷着烤肉香气传来,妖体战士们围着火堆撕扯兽肉,暗红的血顺着指缝滴落,他们的笑声混着骨节扭动的咔嗒声,如同某种诡异的战歌。

这事情难道就这么过去了吗?当然不可能!刀尖上舔血的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!

更何况是他们两个刚被拿下军权的主帅,所以回去想来想去,他们终于有了好办法。

戌时三刻,虎墩镇的夜雾裹着血腥味漫进军营。

王承业与孙丹德踩着满地碎陶片,靴底碾过凝结的血迹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远处妖体军团的篝火映得天空一片猩红,兽骨在火中爆裂的脆响,混着妖血战士们粗犷的笑骂,如同某种原始的战歌。

"叶将军好兴致。"王承业踏入中军大帐时,正见叶龙武将狼头长枪随意倚在虎皮椅旁,银甲上未擦净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暗红。帐外妖体战士们撕扯兽肉的动静传来,孙丹德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佩剑。

叶龙武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鎏金酒盏,烛火在他眼底跳动,映得瞳孔里的赤红妖火忽明忽暗:"二位深夜造访,莫不是为那档子事?"话音未落,帐外突然传来轰然大笑,某个妖体战士的尾巴扫过帐篷支架,震得梁上悬挂的符文灯盏剧烈摇晃。

孙丹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"叶将军,士气如弓弦,总憋着股气..."他话音未落,王承业已接口道:"不如设个擂台!"他伸手掀开帐帘,夜风卷着灰烬扑来,远处青州军驻地的灯火在雾中明明灭灭,"以武会友,既解心结,又振士气。"

叶龙武的指尖顿在酒盏边缘,鎏金纹路硌得掌心生疼。他望着两位主帅刻意镇定的面容,突然想起白日里光影石上青州兵轻蔑的嘴脸,想起妖体战士们被嘲笑时脖颈暴起的鳞片。这分明是想借着民间擅长的摔跤找回场子——可北疆战场上,谁会跟你讲究"点到为止"?

"摔跤?"叶龙武忽然仰头大笑,笑声震得帐顶的兽皮簌簌作响。他猛地起身,银甲撞出清脆声响,"好!不过光比划没劲,不如加点彩头——就赌粮草!"他伸手指向帐外堆积如山的粮车,月光掠过麻袋上的符文封印,在地面投下斑驳阴影,"输家拿出半数辎重,如何?"

王承业与孙丹德对视一眼。青州摔跤手擅锁喉抱摔,冀州武师精通巧劲卸力,虽说这些功夫在战场上难派用场,但眼下...孙丹德咬牙道:"一言为定!"他望着叶龙武腰间晃动的狼头令牌,突然生出错觉——那兽首仿佛正在咧嘴狞笑。

帐外,妖体战士们不知何时围聚过来,暗紫色刺青在夜色中如磷火明灭。某个战士甩动着布满倒刺的尾巴,在地上划出狰狞痕迹,而远处青州军驻地传来磨刀霍霍的声响。

薄雾中,三股势力的营帐如同蛰伏的巨兽,只待擂台一开,便要撕开最后的伪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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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笼罩虎墩镇,篝火在军营间明灭如鬼火。青州军帐内飘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味,与妖体军团驻地散发的腥臊气息在夜风里撞个正着。当那声"人不人妖不妖"的嗤笑划破寂静,正在打磨兽爪的妖体战士猛然抬头,皮肤上暗紫色刺青如活物般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