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8章 军团指挥权!

王承业的喉结艰难滚动,视线扫过叶龙武身后,妖体军团战士们身上暗紫色刺青仍在缓缓流转,那些妖兽肢体化作的羽翼与利爪还未完全收拢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。他强压下心头震颤,僵硬地点头:"将军治军有方,果然名不虚传。"

"鲜卑、高句丽!"叶龙武突然挥鞭指向北方,鞭梢破空声如惊雷炸响,"这些自甘堕落的叛徒,妄图借白雾之力吞噬北疆!"他的目光扫过联军将士们微微发抖的枪尖,"一旦白雾蔓延,青州、冀州岂能独善其身?贵州刺史深明大义,这才派二位率精锐驰援..."话音未落,妖血军团齐声暴喝,声浪震得联军阵中战马人立而起。

孙丹德攥紧缰绳的手掌沁出血珠,他何尝不知叶龙武在颠倒黑白?青州与冀州此次出兵,本就是朝廷默许的制衡之策,却被对方冠上"忠君护疆"的高帽。更令他胆寒的是,他们带来的所谓"强军",在这由妖血与妖体战士组成的钢铁洪流面前,竟如孩童手中的纸鸢般脆弱。

叶龙武忽然收鞭,银甲在日光下泛起冷芒:"然三军无主,如乌合之众。"他故意停顿,让沉默的威压在两军之间蔓延,妖体军团战士们身上的符文突然集体亮起,映得联军将士们的影子扭曲变形,"为保北疆无虞,三州大军须得有个统领调度之人..."

这句话如同重锤砸在王承业与孙丹德心头。他们望着叶龙武身后那面猎猎作响的狼头战旗,终于明白对方看似寒暄的话语,实则是出鞘的利刃——这哪里是商讨,分明是在逼迫他们将指挥权拱手相让。

王承业的余光扫过自家军阵,那些平素威风凛凛的青州锐卒,此刻却瑟缩在并州妖血军团的猩红目光下,枪杆在颤抖中撞出细碎声响。孙丹德回头望去,冀州将士们盯着妖体军团身上流转的暗紫符文,喉结不住滚动,连战靴都陷进了被妖力浸透的泥地。

"忠诚二字,当以实绩论。"叶龙武策马缓步逼近,狼头长枪挑起的晨风裹挟着血腥气,"我并州军枕戈北疆十载,之前更是与鲜卑、高句丽血战数十场。"他突然勒马转身,身后巨力蛮人同时挥动兵器,震得大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"那白雾虽源于蛮荒,可草原的每一寸沟壑、每一处暗哨,都刻在我军将士的骨血里!"

王承业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,叶龙武这番话分明在暗讽青州冀州"内战内行、外战外行"。他刚要开口辩驳,却被孙丹德暗中拽住袖口——冀州军曾在平定藩王之乱时屠戮百姓的旧事,此刻成了堵在喉间的刺。

"对付人族的手段,在蛮族那儿可不管用。"叶龙武冷笑一声,妖血军团突然齐声怒吼,赤红双眸迸发出实质般的杀意,震得联军战马人立嘶鸣。妖体军团的暗紫刺青同时亮起,化作无数狰狞兽影在虚空中咆哮,地面腾起的黑雾中,隐约浮现出被妖兽撕裂的残肢幻影。

战鼓声骤然如雷,并州军阵中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:"杀敌报国!踏平蛮荒!"叶龙武身后的狼头战旗猎猎作响,血色符文在阳光下流转成旋涡。王承业只觉呼吸一滞,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掐住咽喉,孙丹德更是踉跄后退半步,铠甲缝隙间渗出冷汗,在玄铁上凝成霜花。

"这恐怕..."王承业刚吐出三个字,叶龙武银甲上的符文突然爆亮,狼首长枪猛地挥出,枪尖擦着他耳畔刺入地面,溅起的碎石划破脸颊。两人四目相撞,叶龙武眼中翻滚的赤红妖火与王承业颤抖的瞳孔形成刺眼对比,连一旁的孙丹德都忍不住后退半步。

"还请示?"叶龙武冷笑一声,靴底碾过枪杆将其踩断,"等你们的刺史大人慢悠悠回信,北疆早成人间炼狱!"他猛地转身,身后妖血军团齐刷刷举起战斧,刃口折射的寒光连成一片冷冽的银河,"白雾蔓延的速度,诸位不会没听过吧?"

这话如重锤砸在两主帅心头。孙丹德想起密报中描述的场景——白雾所过之处,牛羊、士兵乃至妇孺被瞬间吞噬,并且疯狂复制,复制体化作行尸走肉般的怪物,那些没有被立即同化的,也会在癫狂中互相啃食。王承业盯着叶龙武身后数千妖体战士,想象这些本就强大的存在若被白雾污染,脊梁骨顿时窜起寒意。

"一旦我们的精锐被白雾复制成百万怪物..."叶龙武故意拖长尾音,妖血军团适时发出震天咆哮,惊得联军阵中战马人立嘶鸣,"两位觉得,凭你们带来的这些..."他轻蔑地扫过联军队列,"能挡得住?"

战鼓声突然转为急促的擂响,并州军阵中腾起猩红雾气,巨力蛮人挥舞兵器的破空声如雷鸣般炸响。王承业望着叶龙武铠甲上跃动的符文,突然意识到对方不仅是在威胁,更是在展示力量——若真有白雾大军压境,此刻眼前这些妖血、妖体战士,确实是唯一的防线。

孙丹德艰难地咽下唾沫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。他终于明白,从踏入虎墩镇的那一刻起,他们就不再是援军,而是必须依附并州军的"附庸"。而叶龙武所谓的"统一主帅",早已不是请求,而是一道不得不从的军令。

"好吧。"两个字仿佛带着铁锈味,从王承业与孙丹德紧咬的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。冀州主帅孙丹德握在剑柄上的指节泛白,青紫色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;青州主帅王承业的蟒纹官袍被冷汗浸透,在晨风里黏在后背,凉得彻骨。他们望着叶龙武身后如渊似海的军阵——妖血军团猩红的瞳孔在日光下愈发灼人,妖体战士们身上的暗紫刺青如活物般扭曲,巨力蛮人铁甲上的符文阵图正吞吐着诡异光芒,终于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任何争辩都是徒劳。

叶龙武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弧度,银鳞战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。他马鞭轻挥,并州军阵如臂使指地分开一条通道,战靴踏地的轰鸣与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交织成慑人心魄的乐章。联军将士们裹挟在这股钢铁洪流中,仿佛渺小的沙砾被卷入旋涡,被迫踏入虎墩镇城门。

城门上方,原本并州的虎头战旗早已撤下,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狼头黑幡。血色符文在旗面流转,每一次猎猎作响都像是某种古老凶兽的低嚎。

当三股大军尽数入城,厚重的城门轰然闭合,扬起的尘土中,青州与冀州的将士们望着城内鳞次栉比的战争器械——淬毒的弩箭堆成小山,刻满咒文的攻城塔直指苍穹,还有那些悬浮在半空、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原石阵列——才惊觉自己已然踏入了柳林精心编织的战网。

暮色渐浓时,虎墩镇内炊烟袅袅升起,却不见丝毫人间烟火气。篝火映照下,妖血军团战士擦拭兵器的身影被拉得很长,赤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一盏盏鬼火;

妖体战士们围坐在角落里,暗紫刺青在火焰中明灭不定,偶尔传出妖兽肢体关节扭动的咔嗒声。

王承业与孙丹德站在城头,望着北方天际翻涌的铅云,那里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,像是某种洪荒巨兽正在苏醒。

他们知道,所谓的"休整"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而等待着他们的,将是比叶龙武更可怕的敌人——那片弥漫着死亡与疯狂的蛮荒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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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威如潮,叶龙武银鳞战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,他勒马立于两军阵前,狼头长枪斜指地面,带起的符文火花将脚下砂石灼出焦痕。望着青州主帅王承业与冀州主将孙丹德青白交错的脸色,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声浪裹挟着妖血军团残留的嘶吼余韵:"二位且看,我并州大军可还入得眼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