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7章 青州大军,冀州大军,进入并州!

刺史府外的夜雾愈发浓稠,李丰负手立于朱漆门前,玄色锦袍上的银线云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他透过半掩的雕花门扉,看着内宅中公孙硕摔酒坛、揪丫鬟的癫狂模样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。烛火将公孙硕的影子投射在窗纸上,扭曲的轮廓与李丰袖中青铜令牌上的兽形纹路渐渐重叠——那是柳林亲授的监军令符。

"主公,此人不可大用。"李丰指尖抚过传讯阵法的符文,幽蓝光芒中浮现柳林的虚影。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,目光却始终盯着屋内闹剧,"先前军令一概不知尚能安分,如今窥得半分机密,便妄图触碰暗桩。被拦下后竟公然与亲卫冲突,回府又迁怒下人..."

阵法中的柳林神色莫测,猩红的饕餮纹玉佩在虚影中忽明忽暗。未等李丰说完,光影骤然消散,传讯阵化作一缕青烟。李丰却不慌不忙,从袖中取出刻满符文的光影石。随着他指尖微动,公孙硕癫狂的每一个瞬间都被摄入石中,化作流动的画面。

"防人之心不可无。"李丰对着空荡荡的夜空低语,将光影石放入特制的檀木匣。传送阵法在脚下亮起,光芒吞没匣子的刹那,他抬眼望向刺史府飞檐上悬挂的铜铃——那些柳林亲卫暗中布下的预警装置,此刻正随着夜风发出细碎嗡鸣,如同无形的锁链,将公孙硕牢牢困在这方圆之地。

当光影石出现在幽州书房案头时,柳林正凝视着破碎的铜镜。指尖抚过镜中公孙硕跪地投诚的残影,他忽然轻笑出声。烛火摇曳间,案头狼毫笔自动悬浮,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小字:"犬吠何足惧,锁链当收紧。"墨迹未干,整行字便化作灰烬,随风消散在北疆凛冽的夜风中。

李丰袖中的阵法忽然一亮,滑落一张素白纸条,玄铁般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芒,正是柳林方才写下的"犬吠何足惧,锁链当收紧"。他垂眸凝视这行字,喉结微动,指尖凝出一缕暗金火焰。纸页在火焰中蜷曲成灰,簌簌飘落的瞬间,他对着虚空躬身行礼,发间玉冠的银穗在夜风中划出凛冽弧度。

刺史府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,公孙硕癫狂的嘶吼穿透雕花门窗。李丰望着那团在烛光中扭曲的黑影,唇角勾起一抹寒冰般的弧度。随着他袖中青铜铃铛发出三声轻响,檐角阴影骤然扭曲,五道裹挟着腥风的身影如鬼魅般落地。为首暗卫面覆玄铁鬼面,腰间缠着的锁链末端泛着幽蓝寒光,正是柳林亲制的噬魂锁。

"奉大人令。"李丰朝着幽州方向抱拳,声音冷若冰霜,"铁链收紧,严加看管。"身后暗卫同时单膝触地,锁链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。五道黑影化作流光没入府邸,片刻后,公孙硕的怒吼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锁链束缚的哗啦声。

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,李丰最后看了眼窗纸上逐渐平静的剪影,转身时袍角扫过地面的纸灰,将那些秘密彻底碾入尘埃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公孙硕将如同困在铁笼中的困兽,再无翻身之力。

恍惚间,几日便过去了。

晨雾未散,虎墩镇的夯土城墙已被军靴踏得震颤。并州军的玄色旌旗在城头猎猎作响,旗杆顶端的饕餮纹吞吐着朝霞,恍若活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