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2章 我!幽州刺史国公爷柳林!是大大的忠臣!(2)

"明面上私自用兵是死罪,可..."柳林拖长尾音,指尖划过圣旨上的朱砂批文,那些字迹瞬间腾起幽蓝火焰,"有了这道旨意,我便是陛下握在北疆的刀。"他突然猛地拍案,震得桌上的茶盏碎裂,残茶混着瓷片溅在两人脚边,"原本还以为你们是聪明人,看来,不过是被主子推出来的替死鬼。"

陆文渊感觉后颈发凉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墙壁盯着自己。他想起出发前刺史那句"见机行事",此刻只觉得讽刺。陈玄策望着柳林身后墙上若隐若现的狼形阴影,那影子正随着对方的呼吸张牙舞爪,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。

"北部四洲同气连枝?"柳林的声音突然拔高,震得书架上的典籍纷纷掉落。他弯腰拾起一本染血的兵书,书页间滑落半枚带肉的指甲,"公孙硕遵旨讨逆,你们却按兵不动。"他将兵书狠狠砸在地上,惊起一团血雾,"是想学那些世家,在乱世里割据称王?"
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泛起幽蓝符文,锁链虚影从青砖缝隙中钻出,缠住两人脚踝。陈玄策和陆文渊踉跄着跪倒在地,膝盖磕在碎裂的茶盏瓷片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青砖。柳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,袖中狼头刺绣在血雾中若隐若现,宛如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
"我们没有..."陈玄策的声音像是被掐住喉咙般沙哑,膝盖下的碎瓷片刺痛传来,却比不上心口翻涌的惊惶。陆文渊死死盯着柳林腰间若隐若现的狼头玉佩,那玉色竟随着对方的呼吸明暗变幻。

柳林随意挥了挥手,方才如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骤然消散。书房里的血腥味淡了,唯有案头未干的墨迹仍在诡异地蠕动,化作细小的狼形图案。"圣旨是今天早上刚下达的。"他重新坐回太师椅,指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扶手,发出规律的声响,像某种野兽的心跳,"你们不知道也正常。现在正式通知你们哈。"

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,却在两人耳中炸响惊雷。陈玄策望着柳林端起残茶轻抿的模样,那沾着点心碎屑的嘴角勾起的弧度,仿佛方才的威压只是一场玩笑。陆文渊只觉后颈冷汗顺着脊椎滑下,先前设想过的无数种惨烈结局,此刻都成了荒谬的笑话——他们竟被这般随意地戏耍。

屈辱感如潮水般漫过心头。陈玄策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刺破掌心,却在抬头时撞见柳林似笑非笑的眼神。那目光如同实质,穿透他的皮囊,将心底的算计与恐惧看得一清二楚。

"既然有了陛下的旨意,"柳林放下茶盏,瓷底与桌面碰撞的脆响惊得两人浑身一颤,"那就请你们二位回去告诉你们两位刺史。"他起身走向窗边,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妖异的轮廓,"幽州和并州边境处的栈道可以借给你们用。"

屋内温度骤降,陈玄策看见柳林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狼头形状。"在下需要他们各自出兵。"柳林的声音愈发冰冷,窗台上的积雪突然沸腾,化作血色雾气,"共同讨伐草原上的鲜卑一族和高句丽一族。"

陆文渊盯着对方转身时衣摆扫过地面留下的血痕,喉间发紧。柳林背对着他们,声音却清晰得可怕:"如果不遵圣旨!"话音未落,整面墙壁的书架轰然炸裂,典籍化作漫天碎片,每一片都刻着狰狞的鬼面符文,"后果你们明白的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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