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如你信中所言,一一安排。”

沈雁归看着他纯真无邪的脸,还是没能忍住,“你就不怕那信是敌军送给你的?”

“不怕,信中笔迹与我亲笔所书一般无二,除了卿卿你,我不信还有旁人写出来。”

与他亲笔所书一般无二?

沈雁归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情。

她的字,是一个蒙面鳏夫所教。

前世和杜清徐开第一家酒坊时生意太好,被人惦记,半夜纵火,是那个鳏夫帮忙,他无处可去,就留在酒坊做护卫,顺带教自己读书写字。

彼时因为两人地位差距太大,未曾想过二人是同一人,现在想来……他们身形极为相似。

相遇时,他说他的妻子八年前死于大火,算算时间,与自己“死于”永州是同一年。

而且他在酒坊的日子,恰是摄政王卧病闭门休养的日子。

难道、真是、同一个人?

沈雁归脱口而出,“你的表字是不是叫景明?”

“景明?”

墨承影一脸纯真,“尚未及冠,未有表字。”

或许就是巧合吧。

他脑子又没病,堂堂摄政王,怎么可能去酒坊当小护卫?

墨承影看到沈雁归眼神在瞬间,由期盼转为失望,他不知道这个“景明”是谁,但从今以后,只能是自己。

天底下,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叫“景明”的男子。

“‘承影’是你取的,表字合该也由你来取,只要你喜欢,以后我就叫景明了。”

他的笑颜如春风和煦。

沈雁归对上墨承影那双水汪汪的眸子,呼吸一滞。

目光收回时,不慎下移,那身玄金袍陡然消失,亮出一身紧实的腱子肉。

其实十年夫妻,她们也不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
还有井水覆盖河水、井水融入河水,哪怕河水负隅顽抗。

嗯……沈雁归就是那个井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