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子,她装作不经意,扯出积年老账。
账房先生供出从前林惠茹管理内宅时,常明里暗里接济侯府,沈庭面露不悦,命令账房小厮抱来积年账册。
好巧不巧,里头就有那么几张借据。
那是林惠茹刚来沈府时,心有忌惮,怕明着给娘家银钱,会惹夫家不快,写下的。
仅那最初两三年,便有十多万两。
再后来林惠茹将小女儿留在娘家,送钱的名头便更顺理成章,还低价卖给林家多处铺子田产。
自然,沈雁归转移走的账,也都算在了林惠茹头上。
总数额可不止几十万。
沈庭年前的赏赐,被沈雁归安排拿去填补旧日账目,沈家现在账面上的现银,依着沈府大手大脚的花销,要不了半年,就空了。
林惠茹好儿媳的形象,瞬间在沈老夫人心里坍塌。
她现在没空恨沈雁归了,大骂所信非人,恨不能将林惠茹的坟刨了。
陈年旧账,他们要不要和林家算,那是沈家的事,沈雁归管不着、也不想管。
但是明面上,沈家的银钱,沈雁归分文未取,还被疑心,这叫沈庭愈发觉得亏欠于她。
走出沈府,天色已黑。
马车上,沈雁归还没来得及道谢,墨承影先倒了杯茶,双手递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