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高鹏搬入刘珍位于城南的独栋小宅子的时候, 陈家举家震惊。
陈建民拦在老宅子门口,非要蒋建志给个说法。
那时候,陈高鹏已经有点病入膏肓的意思, 癌细胞扩散得势头一发不可收拾, 不过个把月的功夫, 人已经瘦得皮包骨,坐在轮椅上, 已经不会走路。
蒋建志同陈建民在门口较劲儿, 从小到大,不管是对陈拓还是陈建词,蒋建志总是客气有加, 唯独对这个老大, 姿态总是冷冷的。
“大少爷请尊重老爷意思,老爷病重,最后一点心愿, 望大少爷不要横加干涉。”
陈建民几乎气得跳脚, “我爸这是假借风水不好的名头,实则行同那个女人苟且之事。”
蒋建志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,“大少爷,言多必失,您说话之前,望您三思而后言。”
陈建民碰了这样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,一肚子气没处撒, 眼睁睁看着医疗团队上到楼上去, 将陈高鹏的轮椅搬上医护车,开去刘珍的家里。
他撇下司机,自己将车子开上高架, 油门踩到最大,却还是没办法宣泄心中的怒火。
晚上到家,看见赖明莉和两个小孩,心中的怒火更是无处发泄,老头子一下子脱离了掌控,被老二母子拽在掌心里,他有种安全感全无的失落感,像是支柳枝儿,颇有些随风摇摆的意思。
随手就把一只玻璃高脚杯砸在地上,砸完了还是不解气,又去拿花瓶,两个孩子吓得躲到房间里,家里安安静静,只有时不时的玻璃撞击地板的声音。
赖明莉也是个辣手之人,她就站在厨房门口,甚至还围着围裙,看着这个相伴了十五年的男人像个失败者一样用砸东西来发泄怒气,一直到家里的东西砸无可砸,整个客厅和餐厅就像是被土匪扫荡过一样,她才走到沙发前,坦坦荡荡地坐下来,问他,“不就是搬过去等死吗?值得你这样抓狂?”
陈建民也是发泄够了,颓然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,脚边是一片狼藉,他有些木然,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在心里泛滥。
他安静了许久,这才走到沙发边坐下,将结发妻子搂在怀里,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可以说,只是静静依偎,赖明莉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拍他的后背,“没事的,就那么几天,不会翻天的,别太担心了,你看,我本来还煮了老鸭煲和红烧肉,想等你回家吃饭,结果你这一通乱摔,气撒没撒完我不知道,饭吃不成了倒是真的。”
陈建民将赖明莉压在怀里,狠狠亲了一口,“走,把向珊和向荣叫出来,我带你们出去吃大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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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妮儿开始每周六去风水师傅那儿学手艺,可风水师傅并不教她什么口诀要领之类的,只是带着她到处转,风水师傅差不多一周只接一单活儿,自从杨妮儿拜他为师之后,他统统都推到周六,好带着杨妮儿一块儿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