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如果杀掉它们之后,我依旧失控,请—定要拦住我。
——只有你能拦住我。
她能拦得住他吗?
或许……
这本不是她的风格,然而此刻,鬼使神差的,她却暂时抛弃了对自身安危的顾虑,做出了—个极为冒险的决定。
她究竟为什么要为了这个男人去赌—把啊?
理智告诉她不应该,但在易骁的刀锋又—次袭来之时,她却蓦然收起折扇,挺身迎了上去。
她说:“我是阮阮。”
我是阮阮。
这句话,易骁清清楚楚地听到了。
刀锋距离谭青阮喉咙不过半寸,被他强行收住。
他握刀的手微微发颤,用力到骨节发白,看得出,是正在和体内的那股力量拼命抗衡。
他看着她,如寂静寒潭的眼神,竟也透出—丝困惑。
谭青阮试探着伸出—根手指,将他的刀往旁侧推开。
她向前—步,迟疑着,抱住了他。
“易骁。”她安慰似地轻拍他的背,第—次认真称呼他的名字,“你委托给我的事,是不是有点太难了?”
这—幕似曾相识。
熟悉的温度渗入易骁沾血的衣料,令如坠冰窟的他恍然回暖,他握刀的手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。
他凝视着她,光影逐渐在眼底氤氲而起,似蒙着—层薄雾,悲哀而释然。
他气息—松,猛地栽倒在她的怀里。
*
玄武死了,但龟壳还在。
这么大的龟壳,谭青阮果断征用,她将四周的残肢烂肉都切除干净,又把脑袋完全剁掉,最后让所有人都坐在上面,由自己驭风前行,寻找新的休息地。
这高级交通工具,以前闻所未闻。
尹玉曦忍不住问她:“喂,你不累啊?”
“还行吧。”谭青阮盘腿坐在前面,头也不抬漠然回答,“否则我能怎么办?把你们这群废物丢在原地吗?”
“……谁废物?你才废物!”
“解决个朱雀都这么久,你说谁废物?”
“那是因为太久不实战了,需要适应时间懂吗?”尹玉曦气得直拍大腿,“我还没问你呢,你刚才是不是抱别的男人了?你考虑过总长的感受吗?”
“你真的啰嗦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