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傻子,干嘛要躲起来不见她?!
车子开到池牧家里的小区停好,她一路小跑。
电梯缓缓地上升,弹跳的红色数字,似乎太慢了。
来到池牧的家门前,猛地敲门。
阮楠希:“十一,你开门,我知道你在家。”
半晌,门打开。
池牧站在屋内,白皙的脸通红,两团红晕明显,脖子也泛着绯色。
一股浓烈的酒味迎面扑来。
他的头发乱糟糟,额前的刘海凌乱不堪,双眼毫无生机,下巴都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渣,跟几日前看见他的时候完全是两副模样。
阮楠希的心里哐当一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掉落地上,碎了一地。
喉间哽咽:“你,喝酒了?”
每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。
池牧的精神状况很差,可他还是原本的他,一如他上次醉酒的模样,很温顺乖巧。
老老实实地回答阮楠希的问题:“嗯。”
阮楠希进去,顺手带上门。
客厅里很暗,通往阳台的落地窗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明媚的阳光,只有窗帘的缝隙透出一丝丝的光亮,像是上天的施舍。
客厅的透明茶几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好几个啤酒罐,整间房子被浓浓的酒味侵袭,肆意蔓延侵占。
阮楠希厉声斥责:“你怎么能喝这么多?!”
池牧双手贴在身体的两侧,好像被罚站军姿一般,一动不动,更不会反抗,挨她的骂。
那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她。
看懂他这副模样,阮楠希的脾气和怒火全都烟消云散。
阮楠希牵着他坐在沙发上,蹲在他的身前,“以后不准喝酒,知道了吗?”
池牧点头。
看他这个样子,神志不清,阮楠希起身去煮姜水,给他醒醒酒。
还没走出第一步,阮楠希的左手被池牧拉着。
阮楠希回头:“怎么了?”
池牧的声音很哑,音调很低,像是没日没夜地唱了几天的歌,喉咙不舒服,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。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三个从他嘴里说出来,阮楠希的心好像被人拿捏在手,狠狠地捏爆。
她反握住他:“干嘛跟我道歉?”
池牧:“都是我不好。”
阮楠希重新在他的膝盖前蹲下,白嫩的手包住他宽厚的手掌,“你很好,你一直都很好,不用道歉。你只要做好自己就是对你自己最好的交代,没必要道歉,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。”
池牧执拗地又重复一遍:“是我不好。”
他这副模样,更让阮楠希难受,像是有一根鱼骨头卡在喉间,不上不下。
她伸出食指贴住池牧的薄唇,“不准再说这句话了,不然我揍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