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永远都是容芳苓,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尊。在她亲吻着他逐渐苏醒的时候,在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,他从她的眼眸中看到的是如同看低贱蚁虫般的眼神。她一掌将他推下了床榻,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那个时候容芳苓并未完全清醒,只是她的潜意识抵触着他,所以强行夺回了神智,并以自身灵力压下了情花毒,然后用看似歉意,实则是漠然的姿态对他道:“抱歉,我剿灭魇魔时染了情花毒,不过所幸没有发生什么。明日我命人送你一件法器,你出去吧。”
轻飘飘一句话,好似在交代一件普普通通的任务。
祝华清彻底清醒,他从寝殿出来后,一身单薄的立在魔山山巅,他看着空中万丈高云,忽然意识到人唯有站在更高的地方,站在最高处,站在天下人都触手不可及的地方,才能让别人看见,才能让那些真正想见的人看自己一眼。
他伸出手,想要握住云层之外的圆月,明明站在山峰,明明近在咫尺,明明仿佛那月光就在指尖上,但相隔的距离,却仍是那么远。
他想要靠近,想要触手可及,想要牢牢握住……
就在此刻,她就近在咫尺,她就站在太初山,站在他的面前!
祝华清忽然跨出一步,不顾脚下被玉蟾侵蚀的疼痛,一把将容芳苓的手腕抓住:“我身为现任太初山一派之主,断不会看着弟子死在玉蟾河中。”
他长臂一收,将容芳苓整个托了起来。容芳苓大惊,她立刻在他手中挣扎起来:“祝华清!祝华清你松手!”
脚下的玉蟾河被收起,化为一条青龙在空中盘桓了一阵,落回弟子堂内。众人看到容芳苓双脚上全是鲜血,她已奄奄一息,如果不是被祝仙君阻止,她再走下去,恐怕整条腿都废了。
祝华清一把将容芳苓抱了起来,放在了之前他所坐的石椅上,那石椅仿佛有一股魔力,一坐上去,容芳苓就立刻乖顺了起来,一动不动。
远处的夏洸眯了眯眼睛,他看到石椅上有一个傀儡小人,当容芳苓坐下时,小人便控制了她的身体,小人让她做什么,她就得做什么。
像现在,祝华清祭出了一瓶灵药,在她脚上细细涂抹,容芳苓明明想要挣扎,却被傀儡小人控制着一动不动。
“祝仙君对他徒儿可真好。”
“刚才若不是祝仙君阻止,她可就惨了,那玉蟾河里的水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”
“若师父是他,便是太初山声威大降,我也心甘情愿啊。”
周围原本吵着嚷着要离开的太初山弟子们,都安静的看着祝华清的一系列动作,他细心呵护,又温柔的亲自上药,这样的师父哪里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