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闻涛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然後爬了起来。

胖子连忙把大猪腿扔了,满手油渍,拉住聂闻涛:“去哪?”

聂闻涛想打开他的手,却发现自己的手废得只能在空中轻飘飘地划过一道弧线,然後再回归垂下位置。

“放手。”他尽管看起来像是垂死之人,但眼里的冷度却还是叫人心悸。

胖子放了手,喃喃地道:“大聂,你去哪?歇著吧,好了想去哪就去哪。”

聂闻涛没有说话,挣扎著走了出去。

胖子跟了出去,外面的兄弟看见他们,也都跟在了身後,慢慢地,人群里人越来越多,到了最後浩浩荡荡地一大群,路人看了以为又是帮派械斗,忙不迭地躲开,退避三尺。

到了南区,那条街道後头很大的操场边,聂闻涛站在那里不动,後面的人群全都停止步伐,鸦雀无声。

“这是我的。”聂闻涛静静地说,眼睛穿过操场,看著那转弯处伫立在一个阴影下的黑暗仓库。

“老大,老大……”後面的人不知谁起哄,叫了一声,然後所有人都齐声叫了起来,气势辉宏。

那天下午,聂闻涛再度在那人学校的後半山等著他下课,远远的,少年懒懒的步子拖著夕阳走了过来,聂闻涛直直地站在他前面,死死地看著他。

少年嘴角翘起,“哟,怪小子,还没死啊。”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翻,补充:“看起来离死不远了。”

少年笑著摇头,而後在他身旁径直走过。

聂闻涛没有回头,也没有出言相抗,只是握著拳头低著眼站在那里,直到天黑。

黑暗里,他展手拳头,感觉手上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,对著黑夜,他冰冷地说:“这里,不能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