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喝完舒服地叹了口气,陈见涛说:“人我带著回去了,你回北京,免得又奔波了。”
我看著陈见涛那张被风霜侵扰得像百年老树般安生的脸,不知道他是欠皇城里的那个人多一点还是欠他自己多一点?这些年啊,够熬的了,都不知道什麽时候退休呢,也不知道功成那天,会不会有军衔给他让他带到土里给他的老父老母看。
瞧著他这些年做的,大都情况都是偏向了我的,我想我得保著他得到他所得到的。
大年初五是参驮的忌日,这一天我回到了北京。
北京被大雪掩盖,他来接的我。
他没变多少,只是无形的威严更多了几分,再说难得的他本身足够英俊,风华再敛也敛不去太多气势。
我却老了,动不动就动不了,就算动得了,能不动就不动,实在是没有力气。
好多年,我都不关心自己成什麽样了,镜子里印出的那个人是什麽模样都没关系。
七妈老了,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,那些对子孙满堂的执念因岁月抹去後,一年一年的待我越发疼爱起来。
我也懒得想,她是不是在可怜我。
只是还像以前一样在他们面前嘻笑怒骂,让一切照旧。
去了家里吃完七妈煮的面,再回了我跟他的家。
老别墅里的陈设有些老旧了,这些年没多余精力想过去换,就这麽下来了。
他一路都照顾著我,自上车後,他都照顾得我挺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