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楼的房间小,有几家都用来当厨房了,也就郑老头能住得安逸,毫不在乎……一个学问这麽大的人,全国也就那麽几个活著的了,他也从不觉得屈就,别人明著捧褒他,暗里尽使小绊子他也懒得在乎,只要能让他教书,让他饿不死就成。
“老师,”纪煦潮看了看回头笑嘻嘻地跟郑老头说:“我跟你不一样,我不喜欢忍,谁让我不高兴,我就敢让谁不高兴,谁也别想欺负我,你看我爸爸,每天忙得比陀螺还累,你说图啥?不就图我干什麽都不被谁欺负吗?他都这样了,我要是再活得不痛快,不就是给他找堵吗?”
郑老头被他的歪理哽了一下,那点愁绪刹那没了,伸出手就爆打他的头,“臭小子又胡说八道,你就不能学点好?就不能给你爸少找点麻烦?”
纪煦潮连忙抱头喊疼,嘴里骂:“靠,死老头,老子坐窗户上,再打老子就摔下去了,老子要是少个胳膊少个腿,你看我爸爸怎麽找你麻烦……”
他这时候还叫著爸爸叫得略带娇气,郑老头被他给气糊涂,打著这个性格多变得让他头疼的小子,最後干脆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扯了下来把他押到了书桌边给他讲课。
晚上纪盛接了纪煦潮回去,什麽说没说他,只是说他今年要换个学校高考,郑老头没事,继续在原校教书。
纪煦潮“嗯”了一声,接话道:“那你回头给他送点米送点煤去,人虽然是个老糊涂,但还是挺有学问的。”
纪盛也“嗯”了一声。
吃晚饭时,司马成听说纪煦潮打架打得被劝退了,当下真是佩服不已……打架打得像纪煦潮这样越打越勇的,真不多见。
孙猴子都未必能有这麽神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