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了奶奶到客厅,院子里的丁香花全开了,妈妈把推窗门全都打开,把我奶奶放到庭院中,对著我们说:“你们上楼玩吧。”
奶奶笑眯眯的,挥挥手,叫我们上楼。
“奶奶真好。”边上楼梯陈东边说。
我没有说话。
“怎麽了,一直都不说话?”陈东问,把他的衣袖撸了起来,手上一片青肿,“你看看,这全是你早上掐的,现在高兴点了吧?”
我打了自己的门,把自己扔到床上,一动不动。
“怎麽了?”他在我旁边问,挺小心翼翼的。
“没事。”我不耐烦地拨开他要碰我脸的手。
“你看起来不高兴。”他说,“是为了昨晚吗?”
“不是。”我瞪了他一眼,“我能为那种事不高兴吗?”
“那是为什麽?”他追问。
“你别管。”我烦燥,连带声音也是厌烦的口调。
“出什麽事了?”陈东问:“我在你家门前蹲一上午了,都没看见有人应声。”
我瞪眼,还好,奶奶的房间是隔音的,要是让这厮吵醒,非抽死他不可。
“我送我爸上飞机。”我淡淡地说,把他要伸过的头用手推到一边,拒绝他的靠近。
他一个压身,我“啊”了一声粗喘了口气,他再翻到我身边不再压著我,对著我的脸,“说吧,说吧,你爸去哪了?让你这麽心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