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喝多了吧?!放开我!”夏斌挣扎。
邵晟扬拽着他的头发,将他拎起来面对自己。
“我好怕忘了你的脸,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,假如有一天我走在街上跟你擦肩而过却再也认不出你该怎么办?现在好了,总算找见你了,回头我就把照片扔掉,真人在我面前,还要那破照片干什么?”
他“砰”地拉上车门,另一只手死死环住夏斌的腰。夏斌整个人趴在他身上,两个人挤在狭小的车内空间中,彼此间的距离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短,温热的呼吸拂在对方脸上,很快便将周围的空气熏得发烫。
夏斌决定收回前言。邵晟扬的酒品一点儿也不好,喝多了就发疯。
“夏斌你实话告诉我,”邵晟扬将下巴埋在他颈窝里,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如果你根本不在乎我,那么尽管拿走你想要的就是了,为什么要对我好?如果你是真心待我,为什么又要那样折磨我?”
夏斌哑口无言。这种问题叫他如何回答?让他说实话,可说实话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他从前觉得既然自己出了钱,那么就拥有了对方的全部,对方应当任他予取予求。他高兴了就待人家好点儿,不高兴就差点儿,无可厚非。对于邵晟扬也是这样,甚至更加极端,发狠的时候格外狠,爱护起来也格外爱护。因为邵晟扬是那么与众不同,他有才华,也肯努力,夏斌从不吝惜对他的欣赏。听见别人赞美邵晟扬,他会比自己得了夸奖更高兴。
邵晟扬哭起来的时候很有趣,但笑起来也很好看。
邵晟扬在床上很诱人,在舞台上也光彩照人。
夜里醒来,发现邵晟扬躺在自己身边,会感到安慰和满足;但与他一起并肩走在阳光下,也不失为一件乐事。
三年前那场变故发生的时候,夏斌首先想到就是离开邵晟扬。他早已预料到周围人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,会用怎样的话语轻蔑自己。被那些昔日的狐朋狗友贬损讥笑一顿,他权当被狗咬了,可如果邵晟扬也对他说同样的话,他则会十倍百倍地受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