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浓于水。
车厢内时不时传来父女俩欢快的笑声。
傅娆立在门槛局促地搓着手帕,心绪五味陈杂。
她恰才先去师母的医官接笨笨,被告知笨笨已睡醒,吃了些午食,被几个小孩子喊出去玩了。
傅娆一路寻到家门口,却见一辆低调宽大的马车停在路边,便知是裴缙驾临。
她默默地立在门槛内,听着车厢的动静,眼眶渐渐湿润。
再过两月,笨笨就满三岁。
笨笨时常咿呀咿呀窝在她怀里问,“娘亲,娘亲,我爹爹呢,他去哪里了,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
她总是这样回,“笨笨,你爹爹去西北打坏蛋去了,等笨笨长大些,就会回来...”
“长大是多大?笨笨马上就三岁了,三岁能不能看到爹爹....”
每每孩子找她要爹爹时,她都忍不住怀疑,当初的抉择到底对不对?
于她而言,她可以不要丈夫,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好,笨笨也可以不需要爹爹,她打小父亲早逝,她从未享受过有爹爹护着是什么滋味,她以为笨笨也可以的,原先的坚定,在孩子渐渐长大后,变得动摇。
眼下亲见笨笨对爹爹的渴望,兴奋地手舞足蹈,她恍觉,或许,可以为她搏一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