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锦夜站起让到一旁,由常鹜坐下。
常鹜接过襄锦夜为他倒的茶,冷眼看着脸色忽然又变得难看起来的儿子,斥问:“说说看?你吵什么?”
常夕饶暗暗瞪了襄锦夜一眼,坐下道:“没吵。”
常鹜哼道:“为父或许年纪大了,还没老糊涂,听力更是好得很。”
常夕饶又看向襄锦夜,见其还有心情暗暗朝他俏皮地眨眼,心中怒火再次生起,都是这个女人有意摆他一道。
他不会当着父亲的面闹,便转而问道:“爹怎突然来了?”
“中秋节过来团个圆。”常鹜仍板着脸,“你倒好,吵架不挑时日,你们成亲近四年,你也闹了四年,怎还不消停?”
消停?
常夕饶胸腔憋着一股火,无言以对。
这对小夫妻的关系如何,常鹜自然一清二楚,他见儿子显然不知悔改,便将手中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,起身负手离去。
待到常鹜离远,常夕饶怒问襄锦夜:“你故意的?”
襄锦夜无辜:“我故意什么?”
“你为何不把话说清楚,有意让我难堪?”
“夫君,你上来就赶我,也得你给我机会说吧?”
真是跟她交锋就头疼,常夕饶忍住几乎想要掐死她的冲动,再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,干脆离去作罢。
襄锦夜看着他背影,倒是不以为意。
父亲好不容易回一趟沂都过节,常夕饶自然是要去陪父亲,襄锦夜稍顿后,便也跟了上去。
他们到常鹜那时,常鹜没再说什么,毕竟大过节的。
他们陪着常鹜吃吃月饼,赏赏月,随便说说话,到了该歇息的时候,才看似不吵不闹地一道离开。
然而离远后,常夕饶却是往南行去。
襄锦夜见了,立即追上几步问道:“常夕饶,你要出去?”
若非有意,她更多的时候是连名带姓地唤他。
就算是平时,常夕饶都不乐意搭理她,何况是当下已被她惹得非常不快,他不为所动地径直离去。
襄锦夜正色,未再唤他。
小谷便问:“这么晚,夫人就如此任公子出府?”
襄锦夜道:“逼太紧也不是好事,随他去吧!”
她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伫立一阵后,才转身往后院的方向去。
远离了襄锦夜,常夕绕觉得通体舒畅不少。
照理说,今日父亲在府上,他不应该明目张胆地在这个时候出府,但自离开画舫后,他的脑中总不由浮现杨寻瑾身上的异样。
因觉过于不对劲,他才想特地去趟国师府。
国师府离常府的距离挺远,他到时已是下半夜。
他正往归惜苑走,未想远远地竟是听到那头似传出异常的吵闹声,便快步过去,恰见陆漪他们砸开杨寻瑾的房门,涌了进去。
他稍顿后,大步上前。
“你凭什么?你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