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雾的声音有些委屈:“师父,弟子也是不舍得离开师父,还担忧着你的安危睡不着,才会跟着来的。”
鹤迟归探究片刻:“罢了,无事。”
时雾看他不甚在意的模样,放下心来舒了口气,又看到他脸上挂着几个唇印,明晃晃大喇喇,实在碍眼得很。
当即掏出一方洁白的锦帕,也没多想,就在他脸上擦了起来,一边语重心长:“师父,弟子刚才可担心你了,真的,就怕你晚节不保,传出去多不好听,是吧?”
浑然不觉中,鹤迟归的容貌已恢复成长孙仙的模样,他把锦帕从她手里拿了下来,看着愣在原地的时雾,嘴角是温和带着慈爱的笑。
“方才,不是还要看为师的活春宫吗?”
时雾:“???”
陆寻止动作一顿,用扇面遮住脸,“咳……施法过程中,可能出了点小问题。”
时雾面色涨红,辣鸡天境!!
还好鹤迟归没再深究,脸上的唇印擦去后,敛着眸光望向了被定在原地,瑟瑟发抖的花魁凛月,“柳如烟在哪?”
花魁的瞳孔里闪着害怕,两颗尖牙还暴露在外,没缩回去,看上去狰狞至极。
想到那张嘴刚亲过鹤迟归,时雾一阵反胃,她这个没挨到的人都受不了,不知道鹤迟归是怎么保持风轻云淡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,继续盘问她话的。
噢不对,还有陆寻止。
他昨夜里跟花魁应该也有些进展,反正摸摸亲亲抱抱绝对少不了,不过很显然,他没鹤迟归那么淡定,即使面色不动如山,眼中还是不免露出嫌恶。
时雾在心里偷笑,果然还是太年轻,等你活个几百年,修炼成鹤迟归那样的老妖怪,也就见怪不怪了。
鹤迟归见花魁不吭声,手指在虚空中一点,她那张姣好的面容扭曲起来,瓷白的肌肤一点点剥落,露出血肉淋漓的脉络,不过血是黑血,肉是腐肉,散发着腥臭难闻的气味。
花魁的表情痛苦万分,双眼暴睁,那两颗布满血丝混浊的眼球,下一秒就能从眼眶里蹦出来般,眼下汩汩淌出两道黑血,融入了腐肉中。
陆寻止只觉得喉咙发痒,强行忍住干呕的冲动,“长孙峰主……能将她恢复原状吗?”
这场面太过刺激,他差点承受不了。
鹤迟归淡淡道了句:“这便是她原本的模样。”
陆寻止:“……”
我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!!
时雾望向快要抓狂的陆寻止,心里带了几分同情之余,又觉得暗爽到不行。
她清咳了几声,故作高深道:“外以欺于人,内以欺于心,陆公子又何苦自欺欺人。”
“好了,不得对陆公子无礼。”鹤迟归看似轻声数落她,却没含丝毫责备之意。
“是,师父。”
时雾心下了然,鹤迟归是在鼓励她呢!
这厮肯定是记恨陆寻止把她带来,还一起看了半天他演的好戏,暗戳戳地报复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