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一笑,难道他还记得。其实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不说初见时的难堪,後来我在火焰河又见过他一次,他也曾到库拉斯特来做过客,那时正逢雨季,事实上,库拉斯特一年三百六十天起码要下二百多天的雨,只是冬天的雨更让人气闷。那会儿他还来找我喝过一次酒,聊了些闲话。聊的什麽我已经不记得了,但是他的样子却象是记得很深刻很清楚。

我和他算是什麽关系呢?

很难说清楚,但是从第一次见面时起他就一直对我很真诚坦率。

"我的同伴可能在里面,我想进去找他的下落。"

"这里?"他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:"你同伴?什麽同伴?他钻下水道做什麽?又脏又黑。"

我才想起来问他:"你怎麽在这里?"

他紧紧抓著我一只手:"我是顺路经过这里。前一阵子我也到处游历来著,在这里落脚的时候正好遇到一场比武,我一看是库拉斯特的武士在这里,就停下来看看,今天刚想走,早上有一班航船。不过现在遇到你,我不走了。你要找人吗?我帮你找。"

他对我很特别,我知道。

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,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欢爱情事,不知道是谁把他引到那间屋子里去的。第二次再见到的时候,他认出来我是谁,但是我不肯承认,他也没有勉强我。我想,他大概是知道我当时和汝默的关系,所以才会放开手。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只是喝酒闲聊天,见面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什麽异常来。

也许是因为我是他遇到的第一个,所以他记得这样清楚。

因为最初,所以永远。无论是人是妖是魔君,似乎都逃不过这个定理。

迪亚波罗的能力不是我所能够达到的高度,他的目光所及,那些潮湿茂盛的青苔瞬间化成黑灰被风吹散。他拉著我的手往里走:"小心,这里肯定挺脏的,我都想用火把这里从头到尾烤一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