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鱼汤。"他说:"就是泪湖里的鱼,波尔钓上来的,他底下人都不敢把鱼怎麽样,又都放回湖里去。我要了一条。"
汤很香,清淡鲜美。
他也凑过来喝一口。
这寝殿没有窗子,也离回廊老远。即使外面下雪又怎麽样呢?这里一点寒气也没有,我渐渐觉得精神舒展起来。
"这里真是安静。"
"是。"他重新把那册子拿起来翻看。
我看了一眼,他把封皮翻过来,上面的字曲曲弯弯,我一个也不认识。
"这是什麽字?"
"这是哈洛加斯以前曾经存在过的一种文字,现在的人已经不认得了。他们渐渐与平原交往,而以前的文字则在战乱中湮灭。"
"是吗?这本书是说的什麽?"
"是图尔陀那多记事。"
我不懂这些,汝默他实在是学识渊博。
不过,就象汝默自己说的那样,永生实在是太可怕太漫长的两个字,在这样长久的生命中,如果不找些事情来做,那麽又何以为继?那样的漫漫长日,如何打发?
象波尔那样用厌倦而挑剔的目光看待一切,做著他自己也迷惘也不感兴趣的事情吗?
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。
波尔他,对生命并不热爱,对力量也不关心。
那种对什麽事都漠然的样子,诚然是因为傲气,但也是因为厌倦。
同样拥有长生不老的生命,我完全可以体会那样的生命。
我在曾经的沙漠之城,也曾经这样度过几十年的光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