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栖桐却捏了捏她的手,轻笑一声,道,“你放心,我都懂。”
冼淼淼心头一热,一转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眼睛,里面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影子。
任栖桐又是一笑,用力抱住她,“傻姑娘,不要这样为我担心,记得吗?我很坚强。”
冼淼淼想的,他身为当事人又何尝想不到?
可那又怎样呢?
刚才弗兰医生说了句华国俗语,倒也让他想起来自己决定暂时留在华国,进而开始大量阅读华国书籍后看过的一句话,他觉得说的很好:“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,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”。
不管是他跟老拜斯曼还是记忆中形象已经支离破碎的亲生母亲,那些过往都已经过去,不会再来。人只要活着就要向前看,这些年任栖桐走过了全世界的许多地方,经历了很多寻常人想象不到的惊险和精彩,便越发把旧日的恩怨情仇看得淡了。
可看得淡了,并不代表会原谅。
曾经任栖桐也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,有一天算一天,哪怕哪天突然意外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他也不会有遗憾。
反正无牵无挂,就是死了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?
以前的他从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整个世界,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忽然就开始觉察到了世界的美好,也有了喜欢和真正留恋的存在。
他开始真正享受生命,享受活着这件事本身,以及它所能给自己带来的欢乐……
他尝试着学着接受,学着筹划未来,学很多他原本会觉得无趣的东西,然后进一步体会新的感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