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敬从袖口里掏出了信件。

王子腾不祥之感越发强烈。

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妹妹到底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,让贾氏宗族同仇敌忾。

王子腾一看书信, 顿时无语至极。

他苦笑一声撇脸拱手:“贤侄真是无颜以对。是我们王家没有教好女儿, 以至于她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。

惭愧, 惭愧!”

王子腾无疑是个聪明人。

他知道这种事情只能示弱,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。

石梅言道:“贤侄应该知道,老身对于令妹,曾寄予厚望,想培养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。

必定我那大儿媳妇身子娇弱, 且媳妇们年轻,三年抱俩是免不得的事情。

这妯娌两个轮流主持中馈,岂不是完美?

只可惜,令妹似乎对夫君无法信任, 对婆家无法归心,才做出这等事。

按照礼法家规,这种行径罪在七出。

但是,我们两家乃是通家之好。

故而,老身压下了此事,就是要跟亲家商议之后再做决定。

我知道亲家大人常年游历四海,很少着家,也知道王家的事情,贤侄能够做得了主。

这事儿,依贤侄之意,应当如何处理?”

王子腾乃聪明之人,他从石梅的话来听出了话外之音:这事儿可以商议,

王子腾试探道:“小妹做出这等有违礼法家规之事,亲家大人无论如何处罚都是她罪有应得。只是,苦了我那一双外甥。

昨日贤侄见过珠儿,珠儿的言谈举止甚有大家风范,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。

小侄以为,这桩事情的处理,能否考虑一下孩子们的处境……”

王子腾看出贾珠受到了良好的教养,也看出了石梅对于外甥的重视。

不然不会在跟那些王妃国公夫人们见面时带着贾珠,把贾珠贾琏摆在同等地位。

无论王子腾真心假意,石梅都表达了谢意。

王子腾这种认错认罚,又想提点条件的态度,才是真正想要和谈的姿态。

石梅言道:“这事儿老身也有考量,若是休妻,我们两家的颜面有伤,毕竟我们两家有着几辈子的交情。

依老身看来,选择和离,对令妹最好。必定令妹青春正好,今年才二十四岁,正是人生最好的年华,她可以重新开始。

至于珠儿,贤侄放心,他依然是二房的嫡出长孙,即便是将来继室有所出,地位也在珠儿之下。贤侄以为如何?”

王子腾闻言面上一红,二十四岁年纪虽然不算大,重新嫁人未必不能。

但是,二次嫁人能嫁得什么好人家呢?

且王家出了弃妇,总会被议论。

最麻烦的是自己妹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