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什么都没说,但姜玄月看了他一眼,不忍的情绪来得很快:“抱歉。”

她活了快三十年,主动道歉,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。

齐云肆摇头:“月月,你别这样,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对不住你。”

“你哪里对不住我了?”

“我做过很多梦,看到过很多场景,那些也许是上辈子的事,总之……终归是对你有所亏欠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。”姜玄月说,“但你要是真觉得亏欠我,就应该设法加倍补偿我,而不是选择逃避。”

她将纱布从下至上缠绕,斜着固定住他肩与胸的伤口,这包扎方式是有些难度的,以致当她要将纱布绕过他背后时,不得不稍稍用力,将他揽向自己。

近在咫尺,这姿势无异于拥抱,她与他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楚。

也不晓得到底过了多久,听得齐云肆叹息着开口:“好,我会努力的,加倍补偿你。”

姜玄月不轻不重拍了下他的后背,像是安慰。

“我给你拿件干净的衣服。”

谁知在她起身的瞬间,齐云肆突然毫无征兆攥住了她的手。

他的指尖冰凉,看向她的眼神却极有温度。

他顿了几秒,终是缓缓松手,笑着点头:“谢谢。”

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的呢?他就算是笑,也再不是从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笑了。

谨慎,忧愁,多虑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