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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为陈衍一个人演奏,反正怎样他都不会失望,就算搞砸了也有陈衍兜底。

她怕个鸟啊!

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上台,然后她才看到台下好多人啊,密密麻麻的都是人,座位上坐不下,不少人还挤到了走廊。

那种紧张感再次席卷,张兮若环视一圈竟没看到陈衍。没看到陈衍,那么台下所有人都是陈衍,那就都当做是陈衍好了。

张兮若在钢琴上坐下,弹响了第一个音节。

张兮若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表演完的,直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彻耳边,她骤然回神,目光扫到台下,就好像做梦一般,梦醒了,她突然发现她在台上,她刚刚结束表演,不对,这不是一场梦,这是真的。

和其他乐手一起散场,张兮若从后台出去,晚会地点在江蓉市最大的体育场,体育场后面有一个公园,张兮若从体育场出来,跑到公园,虽然身体原因不能跑太快,可她还是一直跑一直跑,跑到喘不上气才停下。

公园里面挂着许多好看的灯笼,不远处显示屏上是庆祝中秋节的广告。

张兮若久久无法回神,好像灵魂还停留在舞台上,指尖依然有熟悉的音符流出。她又站在了舞台上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完成了表演,好像再一次完成了自我。

昏迷四年,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,连她都觉得自己废了。

没有,张兮若,你不是废物。

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,张兮若回头,周围树木上挂着柿子形状的灯笼,红光映照,一派喜气洋洋。

陈衍从红色的暖光中走来,他站在她面前,没有说话,从包包中掏出纸巾,动作温柔擦了擦她的脸。

没有问她为什么哭,也没有劝她不用哭。

他好像什么都知道,好像什么都懂。

她昏迷不醒,是陈衍想方设法吊着她的生命给了她一线生机,而现在她颓败无力时,是陈衍将她重新扶了起来。

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,陈衍帮她擦完了泪,也没说话,两人就这般静静注视着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