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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禀大人,贵府今日清晨去太医院请了范太医。”

谢钦眸色倏忽一黯,平陵要请范太医给沈瑶把脉的事他事先知晓,只是黎嬷嬷昨日才说不急,今日却把范太医请了去。

谢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
耐着性子将余下一些官员公务批完,他坐不住了,脱下冠帽起身便往外走。

正午的天格外闷热,层层叠叠的青云笼罩在上空,街道空空,偶有几个武侯无精打采靠在武侯铺打盹,青石板砖被白花花的光照得发干。

一道格外锐利的马蹄声回荡在沉闷而空荡的天际。

待谢钦驰回谢府,后背已湿了个透,他将马缰扔给侍从,跳下马背往书房方向走,汗湿的官服黏在身上格外不适,谢钦去了书房换了一身质地轻薄的直裰,将将迈出门槛,瞥见黎嬷嬷与平陵站在廊庑下。

一个面庞晦涩,一个红着眼,只待要开口就要哭出来似的。

谢钦的心彻底沉了下来。

黎嬷嬷捂了捂嘴,哽咽道,

“侯爷,今日晨起,夫人腹痛,奴婢伺候着夫人去恭房,见裤上沾了些血,吓了奴婢一跳,以为是孩子没了,立即去请太医,范太医把脉一遍又一遍,确认夫人没有怀过孩子她只是月事推迟罢了”

谢钦只觉脑子里滚过一阵闷雷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又或者说是麻木了。

心里绷紧那根弦无声而断。

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,闷闷的,最后成一团乱麻。

他从未在意过子嗣,甚至这辈子也可以不要孩子,但没有孩子,意味着他失去束缚沈瑶的筹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