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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肆肆”眼泪已顺着双颊滑下来,“我知你过得不好,我都明白的我也比你好不了多少,无非就是穿得好些,吃的好些,心里怕还不如你痛快呢。”

黄昏交割,天际余一抹晚霞,是暗青暗青天幕里唯一一丝亮,多少个傍晚,她就那样抱膝坐在山头张望京城的方向,盼望着有人来接她回家

渔舟唱晚,马蹄声潇,希冀燃起了又落。

从沈家嫁到谢家,也不过是从一个陌生的院子搬到另一个陌生的院子而已。

她没有家。

沈瑶仰起眸,将泪意吞回。

“你说得对,无牵无挂,也未尝不好。”

这话反而令沈杉越发难过,她将袖下早已备好的一个香囊,塞去沈瑶的袖兜里,

“肆肆,旁人的你可以不要,三姐的你却得拿着,我不是要攀结你,只是念着你嫁去谢家,举目无援,手里有些银子总归好办事,这是我的私房钱,不是任何人给的,是我自己一针一线攒的,你放心拿着。”

沈瑶转过身来,将沈杉的香囊掏出,塞回她手里。

沈杉或许对她着实有几分亲情,只是终究是沈家高贵的三小姐,吃着除夕夜里的饺子,拿着长辈给的压岁钱,由父母双亲高高兴兴送上花娇……

与她不一样。

她对沈杉无半分不满,她只是不想背叛自己。

眨眼半月一过,二月二十二日,风和日丽,宜嫁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