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传言真正的目的,是逼他放开沈妆儿,一旦他放手后,便显得他在江山与沈妆儿之间,舍弃了她,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斩断得干干净净。
如此高明的手段,非王钦不可。
他自肺腑挤出一丝寒笑,他前一脚放了王笙,王钦后一脚便给他整这么一出。
为了沈妆儿,他还真是前程性命都不要了。
王钦越发这般豁得出去,朱谦越发怒火汹涌。
他想做什么?
秋雨急急扑入廊下,循吏匆匆忙忙将摆在廊芜下的书架子给搬入厢房,两侧厢房人员进进出出,好不忙碌,更有当值的官员躲在窗沿下,悄悄往主屋瞥。
墙角的灯火被风雨吹得忽明忽灭,首辅当值的公堂正中隔桌对坐二人。
一人清润朗玉,风姿绰然,目若云松雾绕。
一人英华内敛,清隽冷秀,眸是静若深海。
桌上奉了两杯茶,用的是景德镇的青花瓷,茶已冷透,却无人在意,四下无人,原先聚在此处的官员都被这渗人的场景给吓得躲远。
那两双眼都是冷着的,只是一人淡如云丝,一人冷如寒霜。
“首辅此举何意?逼着我们夫妇和离?你又能怎样?”朱谦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柄,来回拨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