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两房闹归闹打归打,就算程亭钰被气吐血好几回,国公爷也没这么着急过。

毕竟这算是家事,旁人的手伸不进来。

但是如今带上了温明蕴,不止要忍受温博翰疯狗一样的报复,还要面对皇上的质问。

这可是九五之尊亲自下的赐婚圣旨,结果两位新人成亲第二天就双双赴死,往严重一点说,整个国公府都在抗旨不尊,哪怕借机发挥,判个流放那不是不可以。

再有温明蕴还是五公主的至交好友,这位公主绝对要插手,到时候国公府上下别想有好日子过。

程国公越想越心凉,甚至恍惚觉得大祸临头,当下破口大骂。

原本还给老妻留两分颜面,只是指桑骂槐的地步,但是当两位太医连续摇头叹气后,他索性彻底放开了。

“我看程晏虽然平日不着调,但是他这孩子最喜欢讲大实话,实话嘛总是没人爱听的。你们岑家女可真是一窝子祸害,要是没有你们俩在这儿撺掇着,跟野鸡似的上蹿下跳,国公府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!”国公爷气急败坏地道。

国公夫人当场脸色惨白,这周围都是下人们,很可能还被来诊脉的大夫们听见了,可是国公爷却丝毫不顾及她的面子,当场呵斥这种难听话,甚至都上升到整个岑家,她的心都在滴血。

可是偏偏她却一句话不敢反驳。

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程世子,开口说话了:“爹,事情还没个定性,您先别着急。再说娘也是为侄儿媳的名声考虑,她这些年操持国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当初为了办大哥的丧事,都小产了,落下个成形的男胎,您就不要骂她了。”

国公夫人当场眼泪汪汪,果然还是只有儿子体谅她。

倒是一旁没敢吭声的程世子夫人,不满地抬头看一眼,心里怨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