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来时候,一眼扫过去,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签字了,看来这《文昭皇后礼佛图》确实足够吸引人,没有人想错过这样一件稀世珍宝。
显然,这个时候查理维克这种朋友是靠不住的,他洛克菲尔德家族也想争这么一件的话,且根本没时间调动资金的情况下,他自然是先自己争取,不可能借给他钱。
戴维更是如此,他们是艺术家,但也是资本家,在最关键时候,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最大化。
所以,在这个场合,聂南圭是她唯一的朋友。
聂家和初家结怨于六十年前,一甲子光阴的漫长猜忌和怨恨。
六十年后的今天,初挽坐在异国他乡的拍卖场上,茫茫四顾,能值得信任倚靠的只有身边的聂家人——聂南圭。
无论他们曾经有过怎么样的恩怨,至少这个人有着和她一样的肤色,生在同一片大地上,读着同样的四书五经,听着同样的琉璃厂故事长大。
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,他天然明白她的心思和决心。
聂南圭却微侧首,突然道:“我忽然想到一件事。”
初挽:“嗯?”
聂南圭:“你还记得,我们进场的时候,刀先生托人送给你一封信。”
初挽的心微动。
一封信,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的样子。
其实刀鹤兮要找她说什么,大可以打电话,他既然能找到她,自然知道她的电话,结果他突然托人给她一封信,里面只有一页纸。
聂南圭侧首笑看着她,自然明白她也想到了:“打开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