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有些奇怪,这价格,按照古董说,肯定是大便宜了,但是按照普通瓷器说,又实在是贵了,就有些不伦不类。

这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,不过女主人很开心,她笑着摊手,道,这是她一故去朋友的,她用了好些年了,对方曾经说过这个大碗是中国的,很贵。

“所以我想着,我应该卖一千!”

初挽抱着那只碗,礼貌和她告别,之后径自回去中国宫。

她对着那件洒蓝釉骰子碗品评了很久,这件碗上其实有些脏污痕迹了,看得出经历过许多磋磨。

这么一只碗,从天津落魄的烟鬼手中到走街串巷的挑货郎,从挑货郎的担子里到了古董商手中,从天津到北京,又从北京到上海,最后去了香港,去了欧洲。

之后的几十年,不知道换过多少主人,也不知道受过怎么样的粗暴对待。

不过现在,到了她手中,异国他乡,烟雨朦胧,她得到了这只碗,可以带它回家了。

或许是这件洒蓝釉骰子碗激起了初挽心里的某种情愫,这让她隐隐感觉,瑞典应该有不少中国的好物件。

那些好物件,因为先人的离世,就那么淹没消逝在他们的后裔手中或者跳蚤市场中。

其实在中国,这种情况也时有发生,更不要说在远离祖国的瑞典了。

不过初挽还是想尽可能看看,也许能搜罗到什么。

当然跳蚤市场是不敢想了,哪可能天天能碰到什么好东西,她把目标对准了瑞典的拍卖会。

瑞典的老拍卖行里时不时能看到中国古董的身影,其中不乏精品,不过初挽只有十万美元,那些不太紧要的她不想买,那些珍稀品她也买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