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太爷爷的手笔了。

太爷爷曾经说过,年少时,到底手上欠了火候,做出来的瓷分量上就略轻了,那一批,他都是用竖钩来做标识。

初挽低头打量着这豇豆红笔洗,心里多少有些惆怅。

斯人已逝,他的作品留在世间的不知凡几,只是他的姓名,又有几个人知道,也只有初家的后人见到后,才能在那红尘俗世中,辨出祖辈留下的痕迹。

初挽捧着那豇豆红笔洗,便准备登记要买。

这么一件豇豆红,别人买了没用,但是于她来说,却是可以不论价钱。

她捧着那笔洗,正要过去和服务员说,谁知道旁边一个人却道:“服务员同志,这豇豆红笔洗,我要了。”

初挽一听,看过去,却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穿着旧中山装,嘴里叼着烟,就那么打量着她手里的豇豆红笔洗。

初挽看着这人,认出这人是孙二爷。

这位孙二爷以前在文物商店干过,后来改革开放,自己跑去外贸公司干,这人在业内口碑不好,提起来孙二爷拇指便往下一比,觉得这人不行,大家多少躲着他。

不过初挽看到这人,却是想起一桩事来。

前几天,胡经理提到过这孙二爷,说他得了一件康熙粉彩祝寿瓶,本来胡经理只是无意提提,不过初挽却约莫知道这背后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