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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无数恐惧,无数担忧,无数的犹疑,统统都化作了从昨天就一直堵在她喉咙里的一句,去他-妈-的。

江雪萤脚步用力到把地面踩得咚咚响,呼吸急促,吸进肺里的冷空气扎得嗓子生疼,。

她不知道池声会不会在这里,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,非要确认一遍才安心。

天台的门锁坏了很久都没人换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她去扭门把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,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,在推着她,在催促她快一点,快一点、请快一点。

从前那些想要融入集体的顾虑,那些迟疑,那些违心的东西,都好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
只剩下了快一点,再快一点。

偏偏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,江雪萤一时推不开,大脑和耳朵里响起一阵尖锐的鸣笛声,她浑身颤抖,使劲儿侧身用力去撞。

一下、两下。

彭咚。

门终于被她撞开了。

秋天的天台,风像刀子一样迎面呼啸而来。

栏杆上那个少年,垂着眼,弓着背,静静地坐着,就像那天,一朵被风雨被吹到栏杆上的,不合时宜的白蔷薇。

当不安印证,江雪萤只能听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轰隆隆地响,像是被一辆长长的,没有目的地的火车碾过,她大脑空了一拍,

很快地,心脏也跟着抽了一下,五脏六腑旋即就被尖啸着的不安绞紧。

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。

江雪萤嘴唇发抖,却必须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。

她不敢惊动池声。

像是不敢惊动一朵枝头已经岌岌可危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