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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昭实在没想明白,明明昨晚上好好的。阿兄也会揽着他睡觉,他甚至还滚去了清辞的怀中,这是他能记起的最开心的时刻,怎么眨眼间,就变了呢?

卫昭红着眼,看一眼清辞,又委屈地垂下眼。

虽没再出声,但是哭声却断断停停,挠得人心里发酸。

清辞有些慌神,她头一次受到这种指责,还是从一个小孩委屈的口吻里听到的,好似她做了天大的坏事。

她有些手足无措,朝着卫昭走近几步,也不管刘秀云过后会不会训她,只快声出口:“我没不想跟你在一个屋,你既然不愿意,那还是我们俩一起。”

卫昭不信,问她:“真的吗?”

清辞立马保证:“当然是真的!”

卫昭这才擦擦眼泪,又不放心似的对刘秀云道:“阿婆我不跟你睡,我是男人,我要跟阿兄一起。”

刘秀云顿时结舌。

她也不好再说什么,且卫昭那句话说的明明白白,她有心反驳却不能出口。

只得作罢。

自从卫昭住在了清辞家后,情绪眼见着好起来,清辞又与他一同去后山瞧过几眼,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。

蒋氏又病重多年,卫昭早就做好心理准备。且现下身边有兄长般存在的清辞,亲人去世对他的冲击就小了些。

这日,正好入秋。

前年种的粮食也到了收割时,卫昭坐在院子里,神情有些不快。

往常这个时候,他早就去地里收粮食去了。若是手脚麻利,两天就能弄完,过上几日再种上。来年又是丰收。

虽然累些苦些,可有粮食得,心里就舒服。

前年他们家的粮食还是卫昭和蒋氏去地里种的,他们家雇不起牛车驴车,是卫昭一点点从地里扛到家中的。

如今地里是丰收了,他还去看过,可是那都不是他的。是刘秀才的。

想起刘秀才,卫昭转而沉了脸。那本澄澈的眸子氤出恨意,双唇抿得死紧,连下唇被咬破了皮都没觉察。

他这几日在清辞这儿,吃得好睡得好,眼见着张了不少肉,力气也变大。

清辞却也不用他帮忙干活,是以他平日里都是自己找着干,见柴火劈得有大有小,就重新去劈。

想起刘秀才时,手上没收住力,顿时将干柴劈得四分五裂。

声音大,卫昭也吓一跳。

清辞正在屋里抄书,听到声响连忙出去,先将卫昭上上下下看了遍,见没伤着,才道:“你怎么回事,说了不用你做,好容易养胖些,再给累回去。”

卫昭就笑笑,握紧手中斧头,离得清辞远些,“我方才走神了,我能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