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惊魂未定,连气都喘不过来。但这方丝帕我却再熟悉不过,正是娘亲所绣,后来被我送给了安锦的那一方。
安锦一直将它收在心口处,如今却出现在我面前,还染了血……
不对劲!还是不对劲!只有这么警告自己,我才能勉强撑住不失去清明。“他的尸首呢?”
夏之渊惊讶了一刻,满面歉意地摇头道:“我们发现得太晚,安大人的尸首已被野兽啃食得惨不忍睹,只剩了这方丝帕,被他紧紧抓在手里。夫人,请一定节哀。”
既然是之后才发现的,他们怎么就能确定是被苏家杀的?既然惨不忍睹,他们又怎么确定是安锦?简直是漏洞百出。若不是因为宋思甜无意中听到的真相,皇室就打算这么糊弄我们,把一切罪责都推到苏家的头上?
我反而平静了下来。如果安锦已死,那么尸首一定落到了杞皇的手上,东宫没理由骗我说尸首已经没了。这么看来,安锦至少并没有落到他们手里,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并没有死。然而这方丝帕又是怎么沾了血,怎么到了东宫的手里?难道他受了伤?
只要他没死……多日的担忧在此刻终于舒缓,一股热涌自心内而上,居然从眼中冒出泪来,泪水一发不可收拾,不住地往下掉。
夏之渊见我如此,起身来到我身旁,递过来一方绢帕。我抓了过来,胡乱地擦了擦,又用力擤了擤鼻涕,然后塞回他手里。
他把绢帕扔得远远的,脸色发黑。
终于哭了这么一回,我清醒下来。东宫跟我说这些话,又是为了什么?
此时东宫正色道:“安大人死在西凉暗探的手里,夫人难道不想为安大人报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