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下意识想点头,忽然反应过来,“我们这样算熟了吗?”
他叼着樱桃梗,睨我一眼,“怎么,还得拜个把子?”
“当然不用!”我坚定摇头,摸出手机,殷勤递了上去,“那我们可以加企鹅了吗?”
在离开江源镇的前一天,我终于加到了陈引的企鹅号。
他的头像是只黑色的狗,不卡通,有点酷酷的,id很简单,就叫“chen”。
李思尧的是某个游戏人物,小胖就更厉害了,他用的是自己的仰角自拍,像一只小冬瓜。每次看到他的头像,我都忍不住想笑。
我们四个还拉了群,约好回城再联系。
我也和花姨约定好,明年夏天一定回来,给她带我家楼下那家很好吃的片鸭。这次一定不会失约。
照例是陈引送我,沿我们来时的路下山,又路过那只盖着被子的冰箱。
“吃冰棍吗?”话落才想起,好像来时的那天,我也有这样问过他。只是那时候,他是个拉着臭脸的债主,我也没有几分好态度。
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不一样。
我以后一定会怀念这段时光吧,认识了好多可爱的人。
陈引掀开棉被,“要什么口味?”
“赤豆。你也拿一支吧,我请客。”我拿出硬币,抢先放进收钱的碗里。
他愣了下,继而笑了,不知是不是也想起了那天的对话。
山里的车不好等,一天只有一趟进出,我们等了一会儿,远远望见尘土飞扬的公路上,出现车的影子。
时间卡得很准。
我和陈引挥手告别,上车坐在靠窗边。
车子还未启动,看陈引还没走,我又和他挥了挥手。
“太阳好大,你回去的时候借把伞吧。”
“不用,倒是你,”少年站在日光下,微扬的尘土里,一手插兜微微抬头,“这次不会再健忘了吧?”
我愣了下,而后笑起来,“不会了。”
一定会好好保持联系的。
在乡下待了十几天再回到城里。爸妈捏着我的脸,一会儿说胖了,一会儿说晒黑了,我气得把他们手拍开,“这是钓鱼钓的!”
“哦?看不出来,你这么宅还学会去钓鱼了,”妈妈笑眯眯的,“看来在乡下玩得很开心。”
这倒是说对了。
我点头,边整理行李,边说,“和他们说好明年还要回去。”
坐完中巴车又转公交,洗过澡我已经困得不行,晚饭都没吃就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