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叶工印象中,蚕不能喝太多水,更别提是沸水。

蚕需要的水分从桑叶中就可以得到,其余水喝太多了,反而不好。

陈容芳解释:“最近天气太冷了,蚕一直不最后一眠。”不最后一眠,蚕就不会吐丝,队里就没进项了。

这触及到叶工不懂的领域,他活到老学到老,询问:“所以要升温?”

“是。”陈容芳一边往锅里倒水,一边道,“我们想了挺多办法,听说在大城市里,可以照灯升温,但我们乡下没有这个条件。”

“想说用木炭升温,木炭一烧起来,烟实在是多,担心蚕受不住。”

“后面我们就想到,要不用木桶装满热水,在木桶盖上多垫一些褥子,隔着褥子温度合适时,我们把蚕盒放在上边儿,相当于下面有温度传过去,蚕就能暖和起来。”

暖和了,它就肯生长、蜕皮、吐丝。

所以,陈容芳赶紧烧了不少热水,还找了不少队员借木桶。

到时候把木桶上的把儿暂时拆下来就行了。

叶工听得点头,真是山人自有妙计,劳苦大众的智慧,不容小觑。

他这时对陈容芳的印象大为改观,陈容芳那次虽然用拼音记笔记,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,也是她勤奋仔细的证明。

不说别的,大晚上还在这里为了生产队的蚕想尽办法,这份责任心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。

叶工想想又问:“怎么就你们俩忙碌,别人呢?”

陈容芳打了个呵欠:“我们都商量好了,我们两个忙前半夜,后半夜换人,轮着来。”

不然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。

说话间,楚志国已经挑完两桶水,折返回来再挑第二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