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队员深以为然地点头,别人都巴不得自己儿孙有出息,年春花果然是傻了,但这个队员又有些不懂:“年春花这是为啥啊?”不都是她的儿子吗?
“哼。”花婶儿得意地笑了,“你说呢?因为她觉得福团有福、楚志业有福,志国没福呗哈哈哈哈。”
那个队员想着年春花一贯以来的行为,觉得花婶儿猜得很对,队里的传言果然是真的,这年春花的脑子就是被福气给熏傻了。
怎么能因为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,把自己大儿子一家疏远成这个样子呢?
就连最为厚道的方婶儿,都趁这机会对年春花说:“春花儿,照理我是不该说你的,但你这也太……志国去种子站领种子,是队长看重志国,你怎么还往外赶呢?你、你这不是傻帽吗?”
年春花就撇撇嘴,昂着头说:“你们都没我想得深哩!”
为了洗清自己是傻子的污名,年春花把自己的逻辑往外一说,她说得颠三倒四,方婶儿好不容易才理清她的意思:
种子站的那些工作人员仗着吃的是皇粮,眼睛长在头顶上,一些工作人员甚至只认人不认条,各生产队的人如果没派去那些工作人员眼熟的人,工作人员压根不会给种子,故意拖着让人白跑一趟。
因此,队里的干部在升迁就任前,基本都会被带着到种子站这些地方去转一圈,熟了后才好办事。
眼下,看刘添才这意思,是要让楚志国在种子站的人面前露脸?那不是培养他吗?
如果楚家几个儿子中,楚志国有机会在队里办事,那志业肯定就要避嫌了,志业就没机会了。
年春花说完,得意地说:“我啊,这是看得太深太远,你们都没想到哩!”
方婶儿:“……不是,凭啥志国不去,就一定是志业去呢?人家队长抬举志国,可不抬举志业!”
年春花就撇撇嘴:“志业有福。”福气都进家门儿了,上辈子的事儿,年春花记得真真的。
方婶儿:……
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,明知道年春花是个傻子,自己和她说什么啊。
按照楚志业这个德行,除非刘添才也和年春花一样变傻了,不然怎么可能叫楚志业去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