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枫认真听单秋玲说话,同时对这个年代更有清晰认知。
为什么福气文中,所有妯娌都唯唯诺诺,被精明的大家长奶奶和公公呼来喝去也不敢反抗,被躲在身后的男人动辄吼来吼去、动辄被打得耳光连天也只能哭?
不是因为她们极品,是因为她们寸土无依、片瓦不着。
那些泪水和可笑的妥协下,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吃人。
白佳慧走的那条路叫做尊严,可尊严之下,全是铺满的刀尖和碎玻璃。这段时间白佳慧已经越来越拼,越来越想赚更多的工分,想走出一条活路来。
单秋玲叹了口气,她也是这个时代的女性,思想有局限,如果不是福团那句“一撇腿一个女孩、一撇腿一个妹妹”把她放入到这个尴尬的境地,她也不会想得这么深。
单秋玲见楚枫不说话,以为是自己说的太复杂,小孩子理解不了,她擦了擦手,正要找补,楚枫就说:“我理解你。”
单秋玲:?
楚枫抬眸:“当初我爸妈分家,也是因为奶奶骂我妈妈住着她的房子,还敢和她犟,我爸才带着她分了家,我曾在夜晚听过我妈哭泣,说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儿,修房子时,我家也过得很辛苦。我二婶婶现在也很辛苦。”
“虽然我年纪不大,但这些事情我都看到过。”
单秋玲笑了笑,眼圈有些泛红,人一旦被理解,无论对方几岁,都有一种引以为知己的感觉。
她不想被孩子看见自己的脆弱,故意大力搓了搓眼睛:“唉,谈了这么久了,小枫,今天先聊到这里。之后再说,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总会有办法的。
李浩是真心还是假意,在时间的流逝中总会慢慢浮现出真相。宅基地政策也说不定不是一成不变,近年,外面不是发生了许多大事儿吗?
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钱,单秋玲想,她是独女压力总要更大些,多上工、搞钱才是刻不容缓的事情!
钱,大家都想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