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春花家和楚志国家其实离得不远,在乡下,虽然分家了,但还是离不远。

眼下,因为那场暴雨来得快去得快,从地里上工回来的队员们都坐在家门口歇脚,既操心地头间的事儿,又贪图秋雨带来的凉爽,好不惬意。

农家人热情,见到喜气洋洋的年春花,宋二婶拿蒲扇赶着在身旁飞来绕去的墨蚊子,打了招呼:“春花,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高兴?”

“对,有啥高兴的事?”农家也没什么闲趣,茶余饭后,说点子乡间的热闹事,大家都爱听。

年春花看见这么多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,别提多得意。

她理了理鬓角,得意地吆喝开了:“也没啥子喜事儿,就是我感觉我家福团有大福气在身,是天上的星宿哩。”

“啥?”宋二婶怀疑自己听错了,上上下下打量年春花好几眼,一瞬间后悔问年春花事儿了。

这春花是怎么了这么膨胀?啥星宿啊?宋二婶只听过人民群众打翻牛鬼蛇神。

宋二婶是很有见识的,别以为乡下人就都愚昧,宋二婶可经历过打倒封建迷信的运动,再则说,宋二婶可经历过不少事儿,她小时候,神婆神棍们挺多,可没一个让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。

真正让生活变好的,是科学和新社会。

宋二婶低头笑了笑,各人有各人的想法,她也不和年春花辩。除开她之外,也有不少人听到一点神神鬼鬼的东西,就起了兴趣。

“春花婶子,咋这么说?”

“对,给我们讲讲呗。”

年春花见众人都被吸引过来,面上闪过一丝得意,微微昂头,神神秘秘地说:“我家福团啊,有大造化。刚才落那场雨,我家媳妇本来在场坝晒秋粮,就是福团福气重,提醒我们,我们才把秋粮提前收进去了。”

“你们也不想想,这福团能是一般人吗?一般人起福团这种名字,压都压不住。”年春花瞥到人群中出现了二儿媳妇白佳慧,还有她那二儿一女,有心敲打她,就道:

“福团啊,到了谁家就会给谁家带来福气,但谁家对福团不好,就会吃大亏,就像是志国他们一家。”

“志国一家咋啦?”队员们不解地问,志国一家不是挺好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