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说柳氏愕然的样子,单说陈留出了柳氏的岫玉堂,也没坐轿子,就一路急急的步行,来到老王妃的朝晖院。
“见过郡王爷,给郡王爷请安。”一路的仆人,都不停的给陈留下跪磕头,请安问好。
陈留黑着脸,一言没有,摆手让她们都退后,自己一个人,朝老王妃的日常起居的地方走去。
老王妃身边的春英眼尖的看到了,匆匆进院来的陈留,连忙出来迎接。
“给郡王爷请安。”
“母亲可是在里面?”
“老祖宗在,”春英的话没说完,就被陈留打断。
陈留摆手让她退下,然后自己掀起帘子进去。春英心里叫苦不迭,不知道一会会如何。
陈留大步流星的进了老王妃日常起坐的偏厅,就看见陈瀚,正耷拉着脑袋在那里坐着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他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,想起早上听说的事情,那真是一股邪火往上冲,上去二话没说,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“孽障,还不跪下!”
“父亲,你,”陈瀚捂着脸有些惊异的看着陈留。
陈瀚也看到陈留了,刚要起身给他行礼。没想到还没动弹呢,就被来了个满面开花。
陈留想起陈瀚的荒唐,忍不住回身又加了一脚,一脚就把陈瀚踹跪下了。屋里的佣人见了,都悄悄的退下了。
他可是战场上下来的煞神,那力道,饶是陈瀚皮糙肉厚,那也是嘴角见血,双膝朝下了。
“这是怎么了,一早上就到我这里耍威风来了。”靠着大迎枕的老王妃,坐直了身子,使劲的顿了顿茶杯,怒声问道。
“母亲,儿子给您请安。”陈留忍着怒气上前躬身给老王妃行礼。
“不敢劳动郡王爷大驾,老身受不起你的礼,瀚哥到底那里做错了,值你这样打他?”
“他宠妾灭妻,整日里不着四六,文不成,武不就,儿子实在是不能不管。”陈留无奈的回道。
他本没想到会看到陈瀚,本是想着把他叫到自己书房去教训,没想到在这里赶上了。
“哼,谁家两口子不吵架,怎么到他这里,就变成了宠妾灭妻了?这是谁嚼的舌头,合该找出来打死。”老王妃气哼哼的说道。
祖孙两个这正在商议,如何去把梅影找回来,没想到陈留就知道了。老王妃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,不过本着护短的心理,明知道陈瀚该打,可是还是很生气。
“母亲,他连休书都敢随意的出了,难道他做出这样不着四六的事情,还不该管教吗?”陈留想起听来的就气的直哼哼,连自己来的初衷都忘了。
“他那不是丧子心急吗,搁谁身上能忍住?”老王妃看低头
不出声的陈瀚,忍不住护短。
“母亲,您不能总是这么护着他,您说,为了那么点,还没查清的事情,就把人赶走。这是一个郡王世子该做的事情吗,他这样如何能继承这个王府?”
陈留有些无奈的看着老王妃,想起陈瀚刚刚没了个孩子,又想起自己马上要再做父亲,情绪缓和了些。